然而萧婉突然踩到裙子摔在了石阶上,却眼看着就要滚下来,徐均承没有迟疑的冲了上去。
本打算接人,萧婉已经自己扒住山石稳住身形,她脚上的一只珍珠红鞋却滚落下来被他接到。
徐均承愣愣地捧着那只鞋,对上萧婉泛着泪珠的眼眶,带着余惊和忧泣,在徐均承心上轻轻挠了一下。
萧婉咬着唇瞪他,“把鞋拿过来!”
徐均承心里有些道不明的烦躁,脸色生出了些不悦,呛声道:
“刚才还说不让过去,公主自己下来拿。”
萧婉拉着裙子盖住脚,觉得怎么会有这样欺负人的,“你是要让我光着脚下去吗!你混蛋……”
女子只穿罗袜无异于赤脚,更遑论皇族女子。
徐均承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分,叹了口气将鞋子扔到她怀里,背过身过去。
萧婉红着眼眶穿上鞋,闷声道:“我膝盖摔伤了。”
徐均承果断拒绝,“我不会背你的。”连臣都不称了。
萧婉很想翻个白眼,但公主的修养让她忍下来。
“谁要你背了,让你去找宫女来。”
徐均承这才慢慢迈开步子下去。
“快些啊,脚痛死了!”
一座亭山苑,殿中两人蜜里调油岁月静好,林中两位冤家吵吵闹闹。
到了江应巧这边,画风突转,撅个腚姿势妖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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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着个身子,努力去够莲花池里的莲蓬。
并非是她嘴馋或者一时兴起。
方才江应巧和朱墨出来,小丫头想起带来的包袱落在了马车上,要去外面找居风拿回来。
江应巧便在这偌大的苑中闲逛着,经过这片莲池时,云乔突然说自己对这里有些印象。
“我记得父王曾带我来此处采莲,那会儿小,觉得花被摘下很可怜,父皇被逗笑了,还给我摘了莲叶兜水玩儿。”
云乔感慨着物是人非,“不过那时种的是红碗莲,如今这一批却是换成了白芍药莲……”
江应巧望着一池白莲没多久,便走过去蹲在池子边大石上,掐下一片大圆叶放在手边。
“花色不同,莲叶和莲蓬总是相似。你既惜花,我便替你摘另外两个。”
她伸长了手想要摘荷叶间最近的莲蓬,碰不着就干脆趴下来去够。
云乔看得胆战心惊,“你可小心些,别学我的死法掉下去了!”
“你放心,我会凫水,掉下去也能爬上来。”
莲蓬根茎要粗壮不少,江应巧一下没掐断,往回拉时身子没稳住晃了几下,瞧着很是危险。
她按着石沿刚稳住身体,腰间就横上一只坚实的胳膊,一把将她捞了起来。
眼睁睁看着莲蓬的根部,也随着这股力道直直扯了出来,带出一大块淤泥。
江应巧眼前天地一翻一转,脚就着地了。
她眨了眨眼,回过头,宋归慈收回手,用扇柄拢了下袖,挑眉看她。
“嗯?抓到一个偷花的莲子精。”
嗓音明显含笑,传到耳朵里酥酥痒痒的。
“找殿下告状去。”
江应巧捏着根茎,登时涨红了脸,两边的带也摇得像拨浪鼓。
“没摘花,就摘片叶子。”
“哦?”宋归慈目光下移,落在莲蓬上。“那这是什么。”
“是你刚才连人一起拔出来的。”江应巧嘴硬。
宋归慈轻笑一声,“要拖我下水,居风可都看见了。”
江应巧歪头越过他高大的身影,果然看见居风站在七步之外,抱着一个棋盘和两篓黑白棋。
此时居风垂着眼,将非礼勿视贯彻到底。
江应巧疑惑:“居风怎么在这,朱墨不是去外面找他拿包袱了?”
“说起来她离开挺久了,难道是迷路了。”
江应巧掐掉莲蓬的下半段淤泥扔回池子里,说着便要去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