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逍感觉奇怪,“这是何人的甲第?为何未被山匪袭扰?”
谢戡回称这是座皇家敕造的庭院,乃皇族封邑。
李逍仍然不解,“既然如此,山匪们都要改朝换代了,为何忍住放过这里?有些说不过去。”
谢戡:“说明陆畅派人占领玉山绝不是为打家劫舍而来,且这样的封邑规模护卫人数不会少,陆畅何必给自己找事。至于你问这里主人为何不参与剿匪,山匪与藩王,朝庭可能更担心藩王。”
李逍听他语气似是很了解这里的主人,问他这人是谁,他没正面答复,只说不重要,探查玉山要紧。
深蓝色夜幕下前方深色轮廓的便是玉山。玉山说是一座山,其实连绵的山峰便有数十座,可以驻扎的山头便有十多座,洪帮三当家说山上有约两千匪众,看来所言不虚。
浔江绕过山脚向东汇合进长江,而江边山下的官道是沟通晋国南北的交通要道。
谢戡感慨,“峨嵋派绝非乌合之众,此地山峰连绵便于分藏兵力,各座山峰互成犄角易守难攻,玉山居高临下将周边水域尽收眼底。水道被侵,咽喉被扼,浔阳州府不是这帮人的对手。”
李逍还是没理解陆畅占领玉山的缘由,“陆畅派人将洪帮从太湖掳来此地,是要利用这里的水道做文章?”
谢戡剑眉略蹙,“被强掳来的不止洪帮,还有鲸鲨帮、漕帮的人,将这些人聚在一起……”从怀中取出地形图,展开思索良久。
李逍凑过去,看了一会不知所谓,反正是个学渣,也不怕胡说惹笑话,“我们从结果倒推动机,陆畅将这些人聚一起的目的是想控制各地江河湖泊?”对这结果有些疑惑,“难道陆畅想垄断晋国的江鲜、湖鲜?”
她随口一说,谢戡却被一语点醒,握住她肩头喜道:“我怎么没想到,逍儿真乃我的福星。”
李逍一脸懵逼,附和道:“客气客气,你想到了什么?”
金陵38
“这些门派虽相隔甚远互无关联,却有一样是相通的,便是占据着一地的黄金水道。”
李逍恍然,“陆畅想利用水军颠覆晋国!
谢戡缓缓摇头,“此地离金陵一千多里水路,沿途有六处军事重镇拱卫京畿。据我所知,这六地兵力远非玉山匪众一时半刻可以撼动,陆畅要顺江东取金陵,这些乌合之众还不成气候,他应该另有目的。”
李逍想不出答案,好奇问道:“陆畅的目的是什么?”
谢戡喃喃自语,“水道能做什么用?”
李逍挠头,“运货,或者运些违禁品,水路既能不引人注目运输量还大。”
谢戡赞道:“聪明。”
李逍不由沾沾自喜,反应过来又觉谢戡在占她便宜。
谢戡哭笑不得,“夸你怎么变成占你便宜,你说说看,我哪里占你便宜了?”
李逍撇撇嘴角,“你夸我聪明,不过为显示你自己技高一筹更加智慧而已;再者你说话的语气高人一等居高临下,仿佛赏赐一般。”
谢戡举起双手投降,“好好,既然你不喜欢我夸你,我便收回刚才的话,诚心诚意地告诉你,你不聪明。”
“谢戡你逗我呢,是吧。”
“没有,我态度诚恳语气谦逊,你不要我夸赞,我便收回,还要我怎样。”
李逍撸了撸衣袖,“不怎样,揍你。”
夜幕下一前一后两条人影向玉山方向移动,山路崎岖二人行进速度却未减缓,很快二条人影跃上石头消失在山脚的树林里。
二人轻功卓绝,行动过处丝毫未引起山脚一处暗哨的注意。谢戡走走停停,不时用笔对舆图进行修改。李逍自高处飘落,弹指飞出一枚松果到谢戡脚边,谢戡会意隐蔽身形。二人将身形在山石后藏好,山道拐角传来光亮。
五、六名山匪押着几名女子从山下走来,女子们双手被反绑嘴里应该塞着布巾,在山匪的推搡下边走边发出呜呜声。借着火把和月光,李逍看清这些女子面容姣好身材婀娜,均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显然这些妙龄少女乃被山匪掠劫而来,这帮人劫财劫色当真坏事干尽,不除之不足以平民愤。
李逍看向谢戡,用眼神询问是否动手救人,谢戡示意她向后看,队伍后方又出现一队押运的人马。
后面的人肩扛手抬,搬着重物仍走得极快,不一会便嫌前面的速度太慢碍事出声抱怨。寂静的夜里两拨人马发生争吵,你一言我一语差点动起手来,争吵声将岸边草丛里栖息的水鸟惊得纷纷飞起。洪帮三当家说的没错,这些人互不对付。
争吵中有人说时辰快到了不能延误,双方这才作罢,押运女子的上山,扛重物的前往江边,两队人马叫骂声里分道扬镳。
当山匪走远,谢、李二人自藏身的山石后转出,李逍决定跟在山匪身后查看女子被拘押地点,方便来日救人,谢戡则跟随前往江边的那队人马,试图弄清他们到底运送何物,因为连洪帮三当家也说峨嵋派只让他们行船,从不让其经手货品,运的什么他们从头到尾一无所知。
谢戡叮嘱李逍注意安全,遇事勿急勿冲动。
李逍表示理会并与他约定一个时辰后在原地集合。
她跟在山匪身后,展开身形,前方山匪全然未觉。山道逐渐陡峭,山匪们嫌女子走路拖沓开始上手推搡,有人故意借机揩油,一人将名长相清丽的女子圈在怀里上下其手,身后有风声传来,那人赶紧放开女子举起双手,嚷道:“大哥,我不敢了。”
被称大哥的哼一声收回皮鞭,“别肖想了,这些都是处子,有一个被破了身,经手的都得被三爷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