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姑娘,还望你记得,还有人在等你,还有人在帮你,再多坚持些时日,一定会有人救你出去的。”
那个清冷的声音很匆忙,很熟悉,许是她的错觉,竟还听出了些愤怒和悲伤。但很快,她的注意力便不在此之上了。
如今的她,举目无亲,京城之中满是笑话谴责她的人,若说是还有人等她帮她,能想到的只有谢祈昀了。
为此,因着这句话,她在牢狱之中的酷刑生活又坚持了数十日,即便是严刑拷问过无数犯人的狱司也没见过哪个女子能熬得过这么多的刑罚。
天牢之中的犯人极少能被探视,而沈南迦的牢房中却迎来了一位穿着雅致的妇人。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她望着别处冷冷地道。
来者叹道:“夫人何出此言?”
“我又没吃过你的妾室茶,你又何故当我是夫人。”沈南迦没好气道。
眼前的人叫阮素,秦楼楚馆的头牌行首,也是他那薄情的丈夫在她生死未明之时以正妻之礼纳回来的妾。
“你和他们说的并不一样。”
沈南迦冷哼,“只一眼便觉得我不同,姑娘未必太过武断了吧。”
“我出身风月场所,自是擅长识人知面。”阮素道。
可她越是这样说,沈南迦只会愈发地生气,讥讽道:“识得了谢祈昀也是你的本事。”
阮素愤然,“我与谢郎是真心相爱。”
“这样的话我听得多了!”
三年来,平津侯府中妻妾成群,哪一个不说这样真情真意的话,哪一个不是借着这份情意的说辞踩在她的头上作威作福。
阮素抿着唇,颇有些委屈,“可他在纳我之前,言明早已休妻,是他母亲不同意才只能勉强让我做妾。”
沈南迦不吃他这一套,“你打量着蒙我?满京城谁人不知平津侯夫人的劣迹。”
也正是听到了这句话,阮素心中的懊恼和委屈也喷涌而出。
“你对我如此怨怼又能如何,猜猜看咱们的侯爷如今在做什么?他正忙着求娶长公主呢!”
她本以为谢郎和那些人都不一样,许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到最后却全都是谎言和欺骗。
“当日你对他所求之事我全都听到了,你觉得他一心求娶长公主,会拿着你的罪状书去败坏圣上的好印象吗?”
这一句话,打破了沈南迦所有的希冀。
“你也该想想别的出路了。”
“沈姑娘,都快半月了,你还不准备说吗?”
又是一场鞭刑,沈南迦从没觉得身体这般痛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