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先别说这个了!先来看看你们乘务长怎么样了吧!”
汪雪看着夏清愈加苍白的脸,就连额角上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紧咬下唇,强撑着自己不叫出声。
整个人痛到没有任何心力去维护自己的权益。
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最先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到几人身边。
其中一个组员和汪雪一左一右的扶住夏清,见他走来,刚想询问,就听见他道:“我是医生,这是我的医生执照。我想你们应该需要帮助。”
说着,就从自己的兜里拿出一张证件。
外科医生,贺景行。
一个年纪稍大些的组员接过证件,皱眉查阅后,紧皱的舒展开来。
先是拜托了贺景行,又很是有条理的将其余几个组员安排好各自的客舱任务,以避免因为这样的突事件而造成客场秩序紊乱。
贺景行先是拎了拎那个砸下来的行李,没忍住惊呼道:“这么重?!”
随后很是同情的望着痛的一句话都说不出的夏清。
随着几人来到最前面乘务员的操作间,汪雪扶着夏清慢慢坐在座椅上。
再看向她手腕的时候,原本纤细的手腕已经肿的不成样子。
“你们飞机上有应急医疗箱吧?”
即使夏清痛的意识模糊,但贺景行还是温声向她询问。
“有,有,我现在去拿。”
贺景行又另外交代了几样东西,待那个机组成员离开后,看了一眼夏清胸前的铭牌,开口道。
“夏清,你还蛮有魄力的,怎么就自己一个人扑上去了?”
“我…”夏清从最开始的剧痛中逐渐反应过来。
刚想说话,却被汪雪厉声打断。
“你们航空公司就是这样培训自己的员工?拿自己的生命去帮另一个人?你…你以为你的身体什么?是铁做的吗?!”
夏清怔怔的看着汪雪,她言辞尖酸,音调也微微上扬。
但说着说着,圆圆的眼睛里开始泛出泪水。
医疗箱正好在这个间隙被送到贺景行的身边。
看着夏清因为包扎而时不时地小声呻吟,汪雪咬咬下唇,像是想到什么,掀开操作间的帘子,就向外走去。
“你会觉得不值得吗?”埋头操作的贺景行突然来出这一句。
“你指什么?”
“你帮了她,她却这样说你。而且,在登机的时候我也看见了,她对你…并不算礼貌。”
不用明说,也可以猜到贺景行口中的她,就是汪雪。
夏清的眉头因为疼痛而微微皱起。
“我会不开心,但…并不会觉得不值得。”
“哦?为什么?”
“作为我个人,我当然会不开心,但我现在穿着这身衣服,站在客舱里,职责比个人…更加重要。”
夏清淡淡开口。
贺景行沉默片刻,才扬起嘴角:“你还蛮敬业的。”
夏清没有开口,她并不确定这句话是不是在表扬自己。
在现在这个什么都讲究自己开心自己舒服才是正理的世界,真心和敬业好像忽然间变成贬义词。
而她这种近乎于偏执的抛弃个人主义的做法,一直都被乔研追着碎碎念。
说她如何如何的不懂变通,如何如何的不懂保护自己…
“你的手严重扭伤,就算等下我帮你包扎好,也要用热水在外面敷着,等落地就赶紧去医院看看。”
“要不然很容易以后用不上力气,到时候就麻烦了。”
贺景行一边用弹力带裹着她的手,一边温言叮嘱着。
“好,我知道了,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