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摇下,副驾,乔安安的头探了出来:“沈小姐,送你一程吧,住哪儿?”
看着女人一副女主人自居的模样,沈念心口又漫上了密密匝的痛。
“不用了。不远。”
乔安安:“没事,快上车。”
沈念拉开了后门,坐了进去,一路上,乔安安都在与傅寒夜唠叨着国外的新闻趣事,沈念坐在后面,无声无息,毫无存在感。
可能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乔安安转过头,黑亮的眼睛扫向她:
“沈小姐,你性子好像很沉闷,你这样子,男人很难喜欢你的。”
沈念闻言,牵唇冷笑:“我也不喜欢男人。”
顷刻间,车子似乎提了速,狂彪的速度,让乔安安吓得尖叫起来:“寒夜哥哥,你开慢点,我要吐了。”
车子彪出一段路程后,终于慢了下来。
“到了。”
男人的声音,清冷得扎人。
乔安安望着外面的小区,她脸色苍白地解安全带,“寒夜哥哥,明天见。”
女人说完,完全不理后面的沈念,倾过身去,出其不意地在傅寒夜脸上轻轻吻了下,余光瞟了眼沈念,轻松地下车。
沈念坐在后面,透过后视镜,她看到了傅寒夜左脸上那朵鲜红的唇印,心里五味杂陈,窒闷的气息似要将她逼疯。
车速似乎又快了起来。
沈念忍着不适,咬紧牙关,闭着眼,尽量让自己把脑袋放空,不想任何人,不思任何事。
嘎止——
紧急剎车声,划过耳膜。
车子停了下来。
沈念掀了掀眼皮,电光火石间,她就看到了男人近在眼前的脸,昏暗的灯光下,男人的眉眼,戾色流转,而颊边的红唇印,在沈念瞳仁里不断放大,像是个狰狞的吸血鬼,似要将她撕吞入腹。
鼻尖若有似无的淡香,是刚刚乔安安身上的味道。
沈念忍住作呕的动作,推开了满脸愤怒的男人,跳下车,她半趴在车窗上,一股酸水从胃里不可控地涌了出来。
离婚了,不能住一起
沈念刚吐完,一支纯净的矿泉水瓶递到她面前。
她怔了会,终究还是接过,拧开盖子,喝了口漱口,“谢谢。”
声音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有的只是冷漠,像是男人对于她来说,只是单纯给了她一瓶水的路人。
她要走,刚迈开步子,肘骨被人狠狠给握住,丝丝缕缕的疼痛从肘骨处散开,沈念回头,目光从那支骨骼筋脉长得极好的男人手上,慢慢往上,男人没穿外套,黑色衬衫,领口开了几颗,让她想起了休息室的那一幕。
心口像是有针在扎,一针一针,凶猛地,狠狠地,无情地扎。
她纤细的手,剥着那握住自己肘骨的手指,一根一根地剥,她必须努力仰头呼吸,才能压制心里的愤怒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