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往后,靠坐在挨墙的架子上,长腿伸直,右手转着不知道从哪里摸来的笔。
透过门上小窗洒进来的月光正好落在他身周,为他镀了层淡淡的银色。
他的嗓音像是被浸了月光似的,清清沉沉:“现在出去不是要被抓住?”
颜帛夕晃神,木楞:“嗯?”
他右手停了转着的笔,半扬伸前,用笔的一端点了点她的耳廓。
“没听到?”他扬下巴示意门外,“还在外面。”
颜帛夕实在是晕得彻底,晃了晃头,慢半拍听到外间的动静:“嗯。”
刚嗯完,按着薄彦的手臂,脑袋撞上他的前胸。
再一次投怀送抱。
薄彦没动,仍旧维持一手撑在靠坐的架子,另一手垂在身侧的姿势。
“颜帛夕。”他开口,清沉慵懒的嗓音掺了
点哑。
颜帛夕听不清,拽着他的衣服往他怀里扎得跟深了些。
“薄彦”她还没算完全失去意识,手腕顶着太阳穴,口齿不清,“我有点想吐。”
薄彦小指刮耳廓,侧头哼笑:“敢吐我就把你和吴文宇一起切碎了丢猪圈。”
拜吴文宇所赐他才来这里吹风,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忍受折磨。
颜帛夕耳朵跟被堵了棉花似的,听不清也听不懂,毛茸茸的脑袋在薄彦锁骨连接颈侧的地方蹭了蹭:“不能”
她打了个酒嗝,突然失忆,忘了薄彦的话:“不能什么?”
额头摩擦过薄彦的t恤,抬脸看他,表情纯真,目光炯炯:“你刚说什么丢哪里?”
说完又皱眉,很困惑的眼神:“我不能和猪睡在一起会被当成猪肉卖掉的。”
半垂头和她对视的人轻轻眯眼,少顷,眼神不明地提了下唇。
然后没忍住,抬手捏了下她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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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最后上的两叠酒都是果酒,喝起来甜,但后劲大。
颜帛夕不常出入酒吧这种地方,不清楚,觉得好喝贪了几杯,没想到结果就是喝断了片。
翌日下午,悠悠转醒,按了按太阳穴,迷蒙地睁开眼,发现自己闷在被子里。
扒着被子伸出头,沉沉吸了口气,眉心还突突跳着疼。
拢着被子翻身,脸埋回枕头,缓了大概两分钟,意识终于清醒了些,才想起来确认自己在哪里。
眨巴着眼扫视了一圈。
是在薄家,自己的卧室。
回忆了一会儿,没想起自己是怎么回来的,胳膊从被子里伸出去,眉心皱着,从枕头下摸出手机。
房间内拉了严实的窗帘,手机屏的冷光有些刺眼。
半眯着眼适应了光线,看清屏幕上堆成山的微信提示,再瞄回顶端的时间,确认现在确实是下午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