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养她这么大,让她替我挡一下也没什么问题吧?」
「更何况我都看过了,伤势也不重。」
她低着头飞快说完这些话,然后小心翼翼的抬头瞥了一眼舅舅,当看到舅舅目光沉沉盯着她的时候,又立马低下头继续当缩头乌龟。
舅舅不知道想起什么,又问我,「娟娟,你们家每天吃啥?」
我不知道他问这话什么意思,只能如实回答。
「我爸吃肉,我和我妈吃馒头剩菜啊。」
「我妈说我爸在外面赚钱辛苦,我和她每天在家,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但我知道,我妈会特意把我打发出去自己在家改善伙食。
舅舅听到我的回答后情绪肉眼可见的变低落,但问我妈时声音又没有任何波澜。
「姐,你就是这么对娟娟的?」
我妈很迷茫,她反问,「这么做有问题吗?」
「我小时候也是这么过来的啊。」
「还不是好好的长这么大了,娟娟也好好的长到这么大了。」
她迷茫的样子不像作假,只能说,她被外婆的偏心荼毒了一辈子,竟然也成了和外婆一样的人。
小姨见舅舅和我妈在这里打官司,不耐烦的制止。
「你们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现在最重要的是还我家小磊清白,可别平白无故就给他扣上偷东西的罪名。」
「要我看啊,肯定是娟娟她爸那个赌鬼偷的,谁不知道他好赌,赌的把手指头都让人砍了。」
12
我妈听到她这么说,像个疯婆子一样大叫。
「你给我闭嘴。」
「我老公跟我发过誓了,他说要洗心革面好好做人,再也不赌了。」
「你问娟娟,他现在每天都在外面赚钱,回来累的动都不想动,根本不可能去赌。」
我妈情绪激动的为我爸开脱,大概这世界上,也只有我爸能让她这么维护了。
但我爸…怎么说呢?
他是真的会哄我妈。
每天起早贪黑的去棋牌室,晚上又换上特意准备的工衣回家,然后假装很累,不让我妈问东问西。
偏偏我妈就吃这套,每当这个时候她就会格外心疼我爸,给我爸端茶倒水,帮我爸洗头洗脚。
和个伺候人的丫鬟一样。
但我遇见过好几次我爸从棋牌室出来,只是他威胁我不让我告诉我妈。
他像拿捏我妈一样,也精准的拿捏了我的软肋。
「娟娟,你也不想咱们家不和睦吧?」
「要是你妈知道我还在赌,一定又会和我闹个没完。」
我的童年,几乎一直都活在我爸的威胁中。
「妈,你的羊水放在哪里?」
我妈见我没有如她所愿替我爸说话,反而又提起羊水,气得鼻孔都张大了,抬起手就要打我。
巴掌即将落在我脸上的时候,又被一直站在我身边的舅舅截住,我妈没打成,又开始叫骂。
「你个不孝女,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羊水都让人抢走了,我哪还有什么羊水?」
「你在胡说什么!」
舅舅把她的手用力甩开,大喊一声,「够了!」
屋里陷入一片寂静。
13
所有人都盯着我妈,她终于受不住,气急败坏的开口。
「要要要,你就是个催命的,要。」
「我给你,我都给你行了吧,我不活了,我什么都给你。」
她白眼翻上天,在舅舅的注视下不情不愿的走到一块砖后面,伸进手开始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