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环境下,田恬甚至分不清他与喻江的气息,乐呵呵笑出声。结果还未开口,他忽然哑了嗓音,意识到电话还未挂断,视线下意识游离。
“……”
田恬心虚的不是被长辈们发现在车里偷情,而是笑得过于痴笨。喻江倒是未察觉他小心思,随手按灭通话键,拉高田恬的衣摆叫人咬住,又看呆了眼。
恍惚间,喻江想起他儿时见的一朵粉红玫瑰,绿得欲滴水的杆茎,肥而软的淡白花瓣,粉色逐渐向里深入,最后融成堪比水晶的透亮。
他以为再也见不到这样的玫瑰。
喻江呆呆看着。
直到田恬咬得牙酸,松开衣服气鼓鼓瞪他一眼,扭身就要下车时他才恍然回神:“小恬!”
他刚一张口。
手机铃声骤响,那句我爱你淹没在喧吵,喻江来不及重复话语,被喻夫人一通电话压住话头。
结果听后,喻江嘴角微压,哪还有先前无所谓模样。上次田恬见他露出这般神情还是在琴房,对方抓了他的小把柄。
这次仅为了单方面的通知,电话切断迅速,田恬模糊听到几个字眼,应该是叫喻江回去吃饭?
“不用管。”
喻江眉眼难得烦躁,他再次望向副驾驶的男生,却被人轻轻挥开手臂,倦恹恹打个哈欠:“不去又能怎么办,放假你时间都浪费在我身上,这还没见呢就被认为是祸国妖妃,小喻我担不起这么大的帽子哈。”
车内空气平静,田恬斜他一眼,发现对方正憋笑,以手攥拳抵于唇边忍得痛苦:“祸国妖妃。”
见他竟然嘲笑自己的尊称,田恬勃然大怒,抬脚踢在喻江小腿,痛得男生哎呦一声愤恨下车。
喻家是大家族,门第高、历史久,为了不在这些人面前落个轻佻印象,田恬甚至考虑过要不要把头发染回去。
“我喜欢。”
正当他翻看外卖平台的染发剂,一直正坐在旁边的男生忽然开口,田恬还未反应过来他所指,身子被旁边拉力带得偏移,敦一下靠着喻江坐下。
田恬哦了声,都没看他的脸:“我也喜欢你。”
对方哭笑不得:“我说头发,不用染。”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是喻江还是很享受田恬为他上心的样子。看着人翻来覆去都没选到合适的发色,手机一丢在小榻上团成球,双脚悬在半空晃悠。
喻江知道他心烦没闹他,刚准备去琴房准备下赛季的比赛曲,谁知后腰蹬来只脚不轻不重来回踩。
“有你这么对待客人的吗?”
“?”
“就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
就算无理取闹,田恬也是笑眯眯一副理所当然态度,双手枕在脑后,脚踩在喻江特意放过来的小凳子,晃晃悠悠如两根嫩萝卜,小模样还真有点恃宠而骄的味道。
喻江顺势握住,田恬来的时候浑身脏兮兮的也没带换洗的衣服,除了贴身内衣剩下全是喻江高中时期的居家服,上面还残留混合阳光的淡淡柚子香。
他分明什么也没做,却软了喻江的脾气,侧身一眨不眨端详他。模样还是顶好的容貌,也不怕旁人看他,眨着水汪的眼睛回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