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开车。”
“没事,我不疼,你大胆地涂。”
“嗯……贴那个就好,不用包头。”
一通操作,郁泠大功告成,看着柏辰辛头上的纱布,叹了口气:“到底是怎么弄的啊?”
柏辰辛没有瞒他,但也不想描述得过于详细,只简单交代了一句:“和我爸吵架,不小心受伤了。”
郁泠迅速提炼出关键要素:“所……所以,这是你爸爸打的?”
“……也不算。”柏辰辛故作放松地靠到沙发上,“他生气砸东西,不小心误伤到我了。”
“真的是不小心?”郁泠眼睛已经红了,瞪着他,“你看看这个口子,像是不小心的样子吗?我又不傻。”
什么不小心啊,这明明就是照着人去的!
他气得发抖,刚刚的好心情已经化为乌有,只觉得一团火在心里熊熊燃烧。
可眼前的柏辰辛是无辜受害者,而肇|事的人,是柏辰辛的亲生父亲。
说明白点,这是他们父子之间的事,他只是个外人,根本没有置喙的资格。
可谁家父子吵架,父亲会拿一个有尖锐顶角的东西,去砸自己的亲生儿子啊?
他见多了伤口,自然知道这样的伤口是什么样的器具造成的,既然是父子吵了架,那么,大概是烟灰缸?或者是镇纸?
所以,什么样的矛盾,值得动手呢?
难道生了孩子,就是用来施暴的吗?
这团火无处可发,只能不甘地沉入心湖,溢出满腔心疼和委屈。
为他心疼,替他委屈。
郁泠感觉自己视线都气得模糊了。
直到柏辰辛探身抽了张纸,给他擦眼泪,他才发现自己哭了。
哭什么哭,没出息!
郁泠接过纸,狠狠擦了把眼睛。
真正受伤的人还在对面坐着呢,自己却反而要让对方来安慰,太不像话了!
郁泠狠狠地骂了自己一通,努力把眼泪憋回去,才抬头望向柏辰辛。
一双眼睛被水雾笼罩过,纵使眼泪止住了,眼底还是红红的。
柏辰辛看着他,却缓缓笑了。
两个人一个哭一个笑,郁泠觉得这个场景颇有|大病。
他率先质问:“你为什么笑啊?”
柏辰辛答:“因为我高兴。”
郁泠不可置信:“啊?看到我哭,你这么高兴吗?”
柏辰辛揉了揉他的头发:“你想哪去了,是看到你心疼我,我才这么高兴。”
这话说的。
郁泠瞬间哽住,不知道该回复什么才好。
他扭捏半晌,突然站起身,把医药箱收拾好,放回房间,留下轻飘飘一句话:
“那你先坐这儿高兴着,我去去就回。”
郁泠再回来,发现他还在看那张半成品,走过去一把抢过平板:“还是半成品呢,你先别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