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玉清也不想节外生枝,教训完尤姨娘,和云萍转身就走。气得尤姨娘在后愤愤不平地骂了她主仆二人几句。
周微微进了清风轩,见到一室简陋,心情更糟。
她越想越气,抬手摔了陶玉清送的红花笺,吩咐白鹭和静儿,“你们两个把墙上挂得这几张脏眼睛的字画都撕下来给烧了!”
“立刻!马上!”
静儿年纪小又不识字,白鹭识得几个字,而且她从前在老王妃跟前伺候过两年,打眼就认出那幅伯劳红果图是小王爷画的。
但白鹭可不会提醒她,忙催促静儿,“快干活!”
两个人三下五除二把屋子里挂得十来幅字画全撕了,然后抱到院子里,丢到火盆里给烧个精光。
周微微心里头总算畅快些,坐在梳妆台前一心琢磨怎么笼络住谢宏载的人。
眼瞧着要到除夕,翌日下午,老镇北王谢威终于舍得从东山寺回来。
当天晚上府里摆了两桌宴席,王府众人难得聚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谢宏载后院有三房妾室,有谢照英和谢照烟两个女儿,人不算多。老镇北王谢威后院,有陈氏这个王妃,其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女已经出嫁。
还有一侧妃章氏,她膝下有一子一女,长子谢宏志,今年二十有二,已经成婚。因文不成武不就,没入仕途,走了经商的路。
小女儿名叫谢媛彤,今年才八岁。
章氏父亲是台谏官,娘家颇有地位,当初是因为真心喜欢谢威才自愿入府为侧妃,和老王妃陈氏向来不和。
谢宏志成家时,谢威把西院划给了章氏,让她带着一双儿女和儿媳一起住,避免矛盾。
除了侧妃章氏,谢威还有三房妾室,一房妾室是他的最爱,曾经到北边打仗都没舍得丢开手,最后病死在北地。
一房妾室赵氏是江南女子,难产而死,留下一个女儿,今年已经十九岁,还没许人家,如今在江南舅舅家住着。
另一房妾室是老王妃陈氏曾经的陪嫁丫鬟,名叫楚楚,膝下无子女。虽然跟了老王爷,但恩宠平平,平时常来鹤春堂伺候老王妃。
陶玉清扫了一眼饭桌上众人,有谢威坐镇,妻妾平时私下闹得再过,今晚坐在一起也能相谈甚欢,至少明面上过得去。
正吃着饭,老王妃见谢威自打从东山寺回来,心情一直不错,忍不住道:“王爷,您在东山寺小住,有没有遇见若音那丫头?”
陶玉清见谢威神色明显一顿,心里头暗笑,两人定是勾搭到了一起。
“食不言!”谢威瞧她一眼,最终没抹了她的面子,“见着了,说了几句话。那丫头是个懂事明理的,一直在庙里虔诚给宏载祈福。”
陈氏闻言松了口气,脸上喜色洋溢,“等她给宏载祈福满百天,到时候把她接来王府。她一个孤女,也是可怜,若不是要给她父亲守孝三年,我早想把她接来身边看顾。”
“你喜欢她最好。”谢威说了这么一句,神色不变,“用饭吧。”
陶玉清一边吃饭,一边暗暗观察公婆神情,愈发觉得有意思,她也得好好学学公爹谢威这做了亏心事,却能保持八风不动的心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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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计同房
谢照烟白天得到陶玉清的指示,等用完晚饭后,她当着众人的面,走向谢宏载,“爹爹,您能抱我去看八哥鸟吗?”
谢宏载意外谢照烟愿意亲近他,现在的谢照烟不仅仅是他女儿,还是他的护身符。
饭后正好闲来无事,他不想听谢威长篇大论,忙笑着应下,“来,烟儿,爹这就抱你去看八哥!”
尤姨娘见了,暗暗撇撇嘴,心道就跟谁没女儿似的。
陶玉清坐了一会儿,找了个借口也跟着离开了鹤春堂。
回到璧月院,陶玉清让云萍去厨房看看甜汤有没有炖好,她本想在除夕前后设计与谢宏载同房一次。
但她这个月的癸水没来,她怀疑肚子里已经有了孩子,现在早点跟谢宏载同房,才不会引起旁人怀疑。
等了大约半个时辰,云萍把甜汤端进来。
陶玉清在甜汤里放了些容易让人困倦的药,额外又放了剂量较轻的催情药,这样可以确保谢宏载留下来,又能保证肚子里孩子的安全。
“云萍,你去兰陵院瞧瞧,烟儿回来了没有?”
“小姐,您不必担心,烟儿懂事得很。”云萍安慰她两句,转身去迎烟儿。
云萍才走出璧月院,就见谢宏载亲自抱着谢照烟走过来,她笑着迎上前去,“王妃还让奴婢去接烟姐儿回来呢,怕扰了王爷您休息。”
谢照烟懂事,谢宏载偶尔才哄一次孩子,倒觉得新鲜,“不碍事,我瞧烟儿累了,抱她回来睡觉。”
云萍随他一道进去,“王妃亲手炖了滋补甜汤,王爷要不要进去用一碗?”
谢宏载没拒绝,抱着谢照烟一路进了正房,刚进门,谢照烟见到陶玉清,就撒娇道:“娘,我困了!”
“云萍,你抱烟儿去厢房睡觉。”陶玉清笑着,轻轻点了点她的小鼻子,“睡觉当紧,明天娘再重新给您炖甜汤喝。”
云萍抱起谢照烟,转身离开正房。
陶玉清这才含笑看向谢宏载,“王爷,您可要尝尝这甜汤?”
谢宏载鬼使神差地没拒绝,进了这屋,他总觉得心口有些发燥,再瞧陶氏现在,一头乌发随意披散在肩头,只用一根简单的白玉簪挽起上半部分。
着一件丁香色长褙子,简单利落,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愈发娴静秀美。
谢宏载顺势坐下,陶玉清见他上钩,把甜汤端到他面前,说话的声音愈发温柔,“王爷,您尝尝可合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