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用猜,秦政就知他所来为何事。
嬴政一贯在他身边,议事的臣子也早已习惯他的存在,可此次王翦来,却将他暂且请出了殿。
之后与秦政说的话,也无非就是不娶妻立后的许多弊端。
秦政心意已决,对于这些话只是听个过场。
只等王翦说完,他也不说什么反驳,而是与他言道起了从前。
说及了幼时,父王离世,他年幼登王,身边的几个辅国。
他亲缘浅淡,比之当初后宫里惹他心烦的三位太后,他还是更愿意倚仗朝堂上的臣子。
到如今,恰好是十年过去。
十年里,王龁和蒙骜已然离世,麃公不在咸阳,张唐也几尽隐退,蔡泽这些年频繁往返于秦国与燕国之间。
那时陪在他身边的长辈近乎是都离他而去。
王翦听他提及这些,也很是感怀,正想说什么安慰他,却又听秦政道:“先生,寡人在朝堂独独剩下你一位亲近的师长。”
听到这话,王翦就忽觉不妙,心道他这副模样,怕是要说些自己不爱听的话。
果然,秦政趁着他还没开口,继续道:“即使先生受朝臣所托,可若寡人说,此生所属便是他,誓不立后。”
他看着王翦的神色添上了几分落寞,像极了幼时在他身边因为深陷权力漩涡时的忧愁神色,就这样问他:“如若这样,先生还要这样为难寡人吗?”
胡言
他话说得无辜又诚恳,王翦看着他的神色沉默了下去。
毕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幼时说些这样的话也就算了,可如今,他是秦国的大王,还朝着自己这样说话。
实在是有些。
无法拒绝……
半晌,他叹了一声,问秦政道:“大王当真看得清吗?”
既然秦政将他当作长辈,那对此事,他好歹也得为他把关。
秦政点头,答道:“当然。”
王翦对此很是不放心,这可是关乎此生的大事,他还这样年轻,就这样武断地下了论断,又让他如何去信。
他问:“何以见得?”
他这样问,秦政一时默了声。
如若单纯只说喜欢,王翦定然不会放心。
而若要解释其中原委,就不得不要提到事情的真相。
秦政犹豫着要不要说其间真相,犹豫一阵,最后干脆将嬴政先唤了回来。
嬴政自外进来,两道视线落来身上,他泰然自若地坐去了秦政身边。
他们谈了这样久,都不知具体在谈些什么,这时将自己叫过来,嬴政神色间询问着秦政有何事。
秦政暂且没有答他,将他拉过来,就问王翦道:“先生可有注意过寡人与相邦有何处相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