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董事万分惊愕,纷纷从椅子上站起身,向傅老爷子礼貌地鞠躬致意。
要知道,傅老先生于傅氏集团而言,可是太上皇般的存在。虽然已经不在集团露脸,但他威慑力依然不能小觑,且在傅氏以及好几个知名集团,都有名誉董事的称号。
在江湖上,是传说般的存在。
这次,他突然驾临董事会,且一开口就是逆流而上,投了反对意见。
足可见老人家对傅氏次子的重视和宠爱。
“爸,您怎么过来了?!”傅光景满面惊诧,连忙上前搀扶住了身子隐隐发抖的老爷子。
傅砚蛰微眯着幽深莫测的眸子,缓缓站起了身,是最后一个站起来的。
那双始终噙着若有若无笑意的眼眸,像深不见底的阴湿洞穴。
你永远无法看透,隐匿蛰伏在深处的,究竟是怎样凶狠嗜血的野兽。
“我怎么来了……我再不来,傅氏就要出大乱子了!”
傅南淮愤懑地狠狠剜了傅光景一眼,把这老儿子塞回娘胎里重生的心都有了,“谁允许你不知会我,就召开董事会,就想轻易把砚骁给换掉!
没有砚骁,就没有傅氏集团今天的荣耀,就没有在座所有人让人眼红的巨大利益!你怎么能牵头把他换掉?你是他亲爹吗?你没有心吗?!”
傅光景瞠目结舌,两腮抖动着,气得脸色胀红。
他堂堂集团的董事长,位高权重,他父亲却当着众董事的面劈头盖脸地斥责他,把他骂得跟砚蛰砚骁同辈了!
一口怨气憋在喉咙里,怎么也咽不下去!
“爷爷。”
傅砚蛰温润如玉的脸庞波澜不惊,施施然走到傅南淮面前,淡声开口,“您误会爸了,砚骁的光辉业绩,整个傅氏有目共睹。
但现在,傅氏股价持续下跌,很有可能有人趁乱大肆扫入傅氏股票。集团军心不稳,外界对我们也颇有微词,形象下跌,接下来找市长洽谈A5项目,想来也会层层阻碍,这都是摆在眼前的问题。”
“砚骁……是被人陷害的!”傅南淮痛声怒吼,眼底蓄着红泪。
他声线不稳,可见气力不足,身体状态已大不如前。
众人:“?!”
傅光景眼睛瞪得滚圆,忙问:“爸!您说砚骁是被陷害的?!被谁?!”
傅南淮额角已泌出一层虚汗,他用力闭了闭通红的眼睛,情绪暗涌的视线扫向在场的没一个人,最终定格在傅砚蛰从容不迫的脸上。
爷孙二人视线相撞,无形中,擦出激烈的电光石火。
但,傅南淮没有证据,亦没办法在董事会上说傅家私事,他只能咬紧牙关,嗓音嘶哑干涩地道:
“砚骁为人善良正直,我绝不相信他会吸毒!”
傅砚蛰神情平静,“爷爷,我知道砚骁被捕,对您打击很大。但他毛发检测确实呈阳性,警方那边,已经证实了。”
傅南淮之前一直被蒙在鼓里,此刻闻言,血压蹭地飙升,眼前昏黑:
“你……你说什么?!阳性?!”
“不止如此。”
傅砚蛰拍了拍手,一名秘书模样的男人走进来,毕恭毕敬地将一份文件递到他手中,“这一份,是砚骁的血液化验报告,结果明确,他的血液里,含有一种新型毒品的毒素。而且警方,也从他的办公室里,搜出了毒品。这些消息,爷爷您派人去警局询问便知。”
话音一落,众人哗然!
警方所有调查结果都出来了,只差公布于众。
傅砚骁吸毒,岂不就是做实了?!
傅南淮浑身颤抖,一把夺过报告书,眼眶死死地撑着,一遍遍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徐秘书在旁跟着看,满目难以置信的惊惶!
“爷爷,我知道,您疼砚骁。可傅氏集团,不止是您们的心血,还养了上万员工,产业遍布全国。若傅氏动荡,会影响到多少人的生活和未来,您想过了吗?”
傅砚蛰目光幽幽地看着几乎要站立不稳的爷爷,“傅氏,不是砚骁一个人的。您作为站在金字塔尖上的管理者,更应该以集团为重,为集团着想。
一味的溺爱,只会害了傅氏。适当地割席,断尾,才是一个英明睿智的管理者,该做的事。”
突然,傅南淮心脏一阵绞痛,气血冲脑,全身陷入强烈的抽搐!
徐秘书大惊失色,“傅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