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先生。”陶咏和赵绰站直了身体,齐齐对着陆风作揖行礼,“是我们处事不周,让先生劳累了。”
“无妨无妨。”
陆风毫不在意地摆摆手,笑容温和。
其他四位捉鬼人这才发现陆风竟然看不见。
一个瞎子,背着根枝丫,抱着个孩子,还有一头不用栓绳的大青牛,怎么看怎么怪异。
这些人都看不出大青牛和青槐木的奇异之处。不过他们脑袋转得快,一同对着陆风拱手道:“见过陆先生。”
陆风很早就发现这四人的气息了,也是笑着回敬道:“见过诸位。”
“陆先生,张府已经形成一处鬼域,要等明天晚上才会打开,现在进不去,而且天已经黑了,外面没什么可以看的,先同我们回客栈吧,房间已经订好了。”
陶咏和赵绰办事很麻溜稳妥,陆风也不推迟,他一个人去找客栈订房这些确实要花点时间。
就这样,陆风抱着孩子在前面走,陶咏提着灯笼跟在他身边,即使陆风看不见,也依旧为他照亮。
四名捉鬼人跟在陆风他们身后,而大青牛则自己跟在人群后面。
有捉鬼人频频回头看它,然后跟其他人暗中交流。
“这位陆先生确实不像凡俗人,陶咏赵绰如此殷勤,我们还是小心点好,别把人得罪了,说不定是与某个大人物有关。”
其他三人连连点头。
只是他们这么想,客栈里的人不这么想。
他们刚进客栈,就被一个铜牌捉鬼人拦住。
金牌大人
这铜牌捉鬼人坐在客栈大堂最靠近门的桌边,与另外两位铜牌捉鬼人一起。
桌上还摆着一碟花生米、两壶酒,还有两盘炒肉。他两侧脸颊微红,身上酒气弥漫,看见一个瞎子抱着一个孩子进门时,只是不屑地撇一眼。
直到看见赵绰和陶咏进来才转过身,一脚踩在板凳上,很是随意地吩咐道:“你们订的房间让那两位银牌大人住吧,客栈没房间了。”
他说这话时,还时不时看向坐在大堂中央的两位黑衣银牌捉鬼人,似有征询之意,也有邀功之心。
“齐刀谷!你欺人太盛,那是我们早就订好的屋子,你们大可以去其他客栈住。”赵绰是个火爆脾气,要是平时他们也懒得与人争论,银牌终究比他们大一级,很多麻烦能不惹就不惹。
但是今天这个屋子是他们一早就给陆风订好的,人都带过来了。
“我欺人太盛?赵绰,银牌大人能住你们订的屋子,那是给你们脸面!”那铜牌捉鬼人直接站起身,与他同桌的两位银牌捉鬼人也站了起来,一副剑拔弩张样子。
陶咏侧身挡在赵绰面前,语气平淡:“这屋子已经有人了,我们不可能让出来,几位去找别的客栈吧。”
“人?”那铜牌中捉鬼人在他们之中扫视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开口说话的陆风身上。“你们不会说的就是这个瞎子吧?”
“你放肆!”这次便是陶咏也直接拔出新买的刀来。
大堂中央坐着的两位银牌终于看向这边了,眼中带有审视和警告的意味。
这下那齐刀谷更嚣张了,伙同其他两人也拔出了刀。他们的刀中还豢养着鬼物,当三人一同拔刀时,三人周围都出现了浓厚的黑气缭绕。霎时间,客栈里阴风阵阵,熄灭了好几盏蜡烛,门窗也开始嘎吱摇晃。
陆风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然后就不再看。
原本还在柜台后观望的客栈老板和小二立马抱头躲到了柜子底下。而陆风这边仅有陶咏和赵绰是拔刀的,其他四人都在犹豫。
而赵绰与陶咏的刀里早就没有鬼物了,他们的刀平平无奇。
这令其他捉鬼人都很心惊,脸上露出差异之色。
齐刀谷更是面露喜色,很是张狂的说:“赵绰,你大哥呢?把你大哥放出来啊,他不银牌捉鬼人吗?不是很嚣张吗!哦对!他已经死了,他自己就是鬼,还是自己亲弟弟豢养的鬼,哈哈哈哈哈!”
这时,赵绰身边的一位留着络腮胡的铜牌捉鬼人看不下去了,也是拔出自己刀来指着齐刀谷,“齐刀谷!你他娘的叛徒,老大当初对我们这么好,是为了保护我们才死的,没想到你转头就投靠了别人,还这么侮辱老大,你不怕招天谴吗!”
一位银牌捉鬼人手底下可有四位铜牌捉鬼人当手下,也是过命的兄弟,当初赵绰大哥手下除了赵绰和陶咏,就是这位络腮胡和齐刀谷。
没有银牌捉鬼人的队伍是危险的,所以赵绰大哥一死,齐刀谷就投靠了其他银牌大人,都是为了活命而已,所以大家并不怪他,就连络腮胡也在寻找银牌大人做靠山,只是还没找到而已。
可是偏偏齐刀谷找的这位银牌与赵绰大哥并不对付,更是在赵绰大哥死后对赵绰和陶咏百般刁难,这才令他们两个人跑到这偏远县城来。现在齐刀谷更是为了讨好这位银牌大人,对着已经死去的人口出狂言,简直不当人子。
就一向性情平和的陆风也用他的瞎眼看向了这位齐刀谷。
齐刀谷并不想给自己多树敌,他只针对陶咏和赵绰两人,没有管那位络腮胡的汉子。
“难道不是事实吗?赵绰你豢养的难道不是自己的亲大哥吗?”说完更是看向了陆风,一脸嘲讽,“早早把房间让出来,不然你就不是瞎眼这么简单了。”
他早就打量过陆风,见陆风身上并没有捉鬼人的标志,更是粗布麻衣,不像是哪个大势力出来的,还是个平平无奇的瞎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