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忽然听到“啪”的一声。
他以为还在梦里。
然而后面一声“啪”更加响亮。
他睁开眼,瞧见沈棠正坐着。
有些奇怪,他问:“你在干什么?”
在干什么?
沈棠睡得好好的被蚊子咬醒,正处于“起床气”发作的时候,怒道:“你晚回来就算了,能不能小心点,你看你把蚊子放进来了,我被咬了两个包,”一边说一边把衣袖卷起来,“你看,痒死我了!”
雪白的手臂上赫然有两个凸起来的红点。
岑晏看了片刻,又抬头看沈棠的脸。
男人肯定也是被她打蚊子的声音弄醒的,眼神看起来格外幽深,沈棠心里突突跳了两下,暗道会不会自己也一样把他惹怒了?也许他也有起床气。
可是,是他先没做好的!
狗男人小心眼一天见不到人不说,回来又不干好事,她为什么不能说他?
就在这时,听见岑晏道:“你继续睡,我帮你打蚊子。”说罢起身下床点了灯。
沈棠:“……”
突然这么听话好不习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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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在那里。
岑晏借着灯光找蚊子。
确实有,还不止一只,怪不得沈棠被咬了两口。
他没成亲前也会遇到这样的事,但可能皮糙肉厚,偶尔蚊帐里溜进蚊子,被咬就被咬了,根本是懒得管的,如果被吵到了,迷迷糊糊就伸手把蚊子打死,不像沈棠会醒过来。
他想着,回头看一眼。
沈棠仍然坐着,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也在看着他。
岑晏道:“这次是我不对,下回会注意……”顿了顿,“以后应该不会那么晚回。”
居然道歉了,沈棠有点惊讶,“嗯”了一声,慢慢躺下。
岑晏把蚊子打死后,又检查了一遍方才歇息。
然而经过被蚊子咬,起来打蚊子,骂岑晏这事后,沈棠彻底清醒了,怎么都睡不着。
感觉她又翻了个身,岑晏问:“该不会是还在痒吧?你等一等。”
他又下床。
家里肯定是备着止痒膏的,只不过不知放在何处,他去耳房问了丫鬟。
再回来时,手里已经拿着药膏。
他坐在沈棠身边道:“抹了应会舒服些。”
要说痒确实是还在痒的,但睡不着跟痒关系不大,只沈棠也没解释,说道:“我自己来吧。”
“我来,不是我犯的错吗?该当由我弥补。”
男人一脸正经,沈棠瞅了他两眼,没有拒绝,将手臂伸到他面前。
是种晃眼的白,像上好的瓷器,岑晏的指尖触及到她皮肤时心跳又快了些,他轻轻将药抹匀后道:“蚊子竟只咬你,可是你的血很甜?”
容易招惹蚊子是好像跟血液有关,但岑晏这么说却让沈棠很是惊讶,忍不住一笑:“你觉得蚊子喜欢吃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