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衍躺在草木药池里看着秦柳瑟,就见清冷的月光洒在她泛银光的幼蓝色齐胸襦裙上,衬得整个人和眼前的画面浑然一体,美不胜收。
画中的美人正半垂着眸,侧着脑袋,鬓间乌发散落,纤纤玉手正从池子里折下一支粉莲。
好不惬意。
这莲花池连着一个小圆池,隐秘在竹林中,三面青竹包围,这个时辰,谁也瞧不见里面的小池子里有人正泡在里面。
这个小池子是永嘉帝遍寻宫中找到的场所,以前住在王府,每月这时,他可以去山庄别苑药浴。
他这阴毒,药浴需天地精华日月之光,寻常浴间的药浴是无效的。
只能在天地间的池子里,那药也不是撒进去的,而是池子周围种满药材,便是池子底部,也是种满药材。
秦柳瑟不知自己惹眼的姿态已经被永嘉帝尽收眼底,只满心欢喜享受独有的静谧。
鼻尖满是飘然香味,脚下淌着水,想着这里没人,索性开始踢水。
手里拿着一朵莲花似乎不够,想着再多摘一些,明早让子衿泡了喝也极好。
她绷直脚尖,试探了深浅,边缘的池底并不深,轻易就能够到底部。
池中的莲花坐在岸边摘不到,秦柳瑟不知道中间深浅,想着不要往池中去,就在边边上多摘几支便好。
这般想着,她两手将裙摆挽起,露出一双欺霜赛雪的皓足。
只是这般,便没手撑着岸边往下,秦柳瑟无奈,只能单手去拿裙摆,先掀至膝盖,再卷起,拿在手里。
慢慢滑进池子里,她没在皇城里做过这么出格的事,每一个动作都尤其带着新奇的试探。
期待那种在扬州撒野的感觉,又害怕这幅姿态不适合这个地方。
好在这个地方,肯定是没人会来的,这么晚了,大概也只有孤魂野鬼与她为伴。
这么想着,秦柳瑟舒了一口气,但才刚刚摘下一支莲花,就听见身后有水流哗啦的身影。
秦柳瑟一颗心一下高高提了起来,这声音,是旁的畜生动物,还是有人?
不管是哪种,秦柳瑟的第一反应就是赶紧跑。
如果是畜生,被咬伤弄伤就惨了,如果是人,被看见她这衣衫不整的样子,那她真也是没好果子吃。
那声响越来越大,可惜秦柳瑟还没爬上岸边,就被人从后面一把抓住,又拽下池子里。
“啊--”
秦柳瑟险些惊叫,但一声惊呼还没出口,就被人捂住了嘴。
那人一手捂着她的嘴,一手扣着她的腰,轻而易举就把她拖进水里。
是个男人!
秦柳瑟睁圆了眼睛,惊恐地发现,如果这人现在把自己杀了,抛弃在这里,完全没有人能救得了她。
秦柳瑟一动不动的,男人粗粝的手擦在她娇嫩的肌肤上,严密万分,腰肢上的大掌,也是单手就能掌控她。
她有些发抖,试图去抓他的大掌和手腕,示意他将她放开。挣扎之间,秦柳瑟身上的衣裳已经湿了泰半,隐隐约约能看见里面的里衣和肚兜。
秦柳瑟简直想抽死自己,方才念着只是出来走一走,只系了个披风就出来了,再加上夏日衣物轻薄,根本遮不住。
那男人俨然没有放开她的意思,秦柳瑟脑筋飞速转动,察觉到头顶的鼻息,知道这男人比她高出不少,挣扎也没用,索性也不挣扎了。
待到她不扑腾了,脸上的大掌果然放开,只是往下,放在她脖子之下,胸脯之上的位置。
“浪荡子!快放开!”秦柳瑟气急,胸前气得飞速起伏,低声怒骂道。
头顶传来一阵冷笑的鼻息。
秦柳瑟还待要说话,那大掌慢慢往上,落在她脖子上。
“不放,你又要如何?”
那男人终于开口,秦柳瑟听了更气。
不止浪荡,还流氓!
“本宫是皇上的人,你这般无礼,就不怕宫规处置!?”
头顶又传来冷冷的笑,男人依旧掐着秦柳瑟,俯身往下,薄唇贴在秦柳瑟耳边,说出来的话,让秦柳瑟一阵哆嗦。
“便是在这里要了你,你又能如何?”
秦柳瑟此时心里只有恐惧,听了简直都要哭了,这里说是宫里的“荒郊野地”也不为过,若是胡天席地乱来,那她这辈子,真的就完了。
秦柳瑟忍不住的颤抖,害怕得几乎哽咽,不知不觉间,眼里已满是雾气。
她羽睫轻颤,柔声细气,带着哭腔央求,“不知你是何人,想必是皇上的亲戚贵族,我不过宫里不受宠的无名之人,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
永嘉帝视线往下瞥,除了看见她因为害怕,或是生气而急促起伏的胸脯,还看见月色下,她浓密的乌睫上沾染的泪珠子。
“我本只夜里无眠,想来这里纳凉,见池中有莲花,便想采走几支,明日起早让侍女泡了喝。”
“未曾想惊扰了贵人,求你放了我,我这就走,想必贵人亦是皇上的客人,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但既是皇上的客人,想必断不会做对不住皇上的事情。”
“我已是皇上的女人,若贵人硬来,那还不如直接将我摁死在这池中算了,我生时无名无分,在皇上心中留不下姓名,能否让我死后,能留下一些清誉?”
秦柳瑟简直都要跪下了,浑身无力,软绵绵的,要不是身后的男人扶着她的腰,让她依附在他身上,几乎就要软了下去。
也因此,肌肤相贴,秦柳瑟身量只到他胸膛之上,臀部正正好与他腹下的位置相嵌,全然能感受到他硬实的胸膛,还有健硕的双腿,且他身上热得仿佛铁块,让秦柳瑟实在有些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