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愣,“宣病是他的弟子啊,历来不都是师尊授其尊者玉牌?”
“可我不是听说宣病下山以后就没回去过吗?他是不是和门派关系不好?”
“能好就怪哩,你们不知道吧……”有人压低声音,“据说宣病——也就是等会要封的那位仙尊,在入凌霜派前是乞丐呢。”
“乞丐?乞丐能有如此天赋?那不是更不凡了吗?”有人不理解的问。
“你懂什么?!凌霜派天才那么多,并不全都是爱才之人的。”
他们三三两两的聚着聊天,没注意到宣病就靠在不远处的石柱后。
他耳聪目明,早就听到了那些孩子的话,但现在的他已经不年少了,也早就没了争执的心。
世有不虞之誉,亦有求全之毁。
宣病早就习惯了,他眯着眼睛,懒懒的靠在柱子后晒太阳,像一只休憩的豹。
“宣兄?你在这儿啊?”有曾经和他一起救过人的仙族认出了他,凑了过来,眼睛转了转,“咦?经常和你一起的那位华宥志兄弟呢?这么重要的日子他没来?”
宣病笑了下,“人各有志啊,他回下修界了。”
——其实那人是在半年前留了封信,然后失踪了。
信里说他的父母病逝,他需要回去处理丧事,不知何时归,有缘再见。
宣病瞧出了字里行间的绝交之意,嗤笑一声,把信撕了。
因为他知道华宥志根本没爹娘,所以看爹娘纯粹是瞎扯的借口。
宣病眼眸一动,明白他为何离开。
半年前他生了病,在病得迷糊的时候,对着华宥志的脸喊了句师无治。
但喊完,他也瞬间清醒了。
然后他就看到华宥志的脸色变了,他也意识到这段暧昧的友谊已经不能再维持了。
果不其然,第二天华宥志就离开了。
“这样啊,那倒也是……各走各路嘛,宣兄以后会有更高境界的。”那搭话的人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
宣病嗯了声,台上却已经用传音唤到他的名字了。
“有请本次封号的第九位仙尊——宣病。”
封号大会一般会把同一时期的攒一起封,节省人力物力,这一次共有十二位。
宣病抬眸,脚尖一点,直接飞到了高台之上。
先前窃窃私语的弟子们瞬间没声了,神色漫上恐惧。
尤其是说过坏话的那几个,脸上更不好看了。
“授牌者:戒律庭长老。”
一道泛着冰蓝光芒的寒冰玉出现在了宣病面前。
奇异的是,他看着玉牌,心里居然很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