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得晓得,记得的!”
沈见白报钱,苏杳拿微信扫,等付完三家的钱,沈见白拉着苏杳马不停蹄地离开了麻将馆。
经过此,她更加确定了,打麻将不如看麻将好玩,她刚才坐在那桌上,就像马戏团的猴,任人摆布和拿捏,一盘下来她连手上有哪些牌都不知道,不是在整理牌面的路上,就是在摸牌的路上。
苏杳好笑地看着她,“挥金如土的沈大小姐,也有今天?”
“风水轮流转,我指不定还能有哪一天呢,肯当是前几天你住院的事,父亲把我卡给停了,现在我可真成了身无分文的小可怜了。”沈见白叹气。
小可怜?
苏杳忍俊不禁,一口笑憋猛了,不禁咳出声来,面青唇白的脸上咳出两抹红晕,如同上了胭脂,很好看,但听得沈见白心里发紧,她换了只手打伞,给她顺背:“不是,怎么又咳上了?还好吗?要不要我去给你买杯水?”
“咳咳不用。”苏杳拉住她,“都到楼下了,一起上去吧。”
“啊,你朋友准吗?”沈见白不想她为难。
“尹柠脾气是这样,性子其实单纯的很,生活里不是设计稿子就是睡觉。”苏杳替尹柠解释,“小时候沉闷久了,长大就变得直了些。”
尹柠幼年很听家里的话,说一不二,专业,学校,乃至就业,都是家里给的建议,后来独立了,有了自己自主想法,人也变了许多,只有做起事来,会显得古板了点。
“哦,”沈见白应一声,嘴里嘀咕:“你就比她温柔多了。”
这次两人挨得近,不偏不倚这一句正好落进苏杳耳朵里,她敛神,“沈小姐说,我比尹柠温柔?”
“你你你,你怎么听见了。”沈见白不好意思,如实答:“你性子是要比她柔弱点嘛,一不生气二不反抗的,原主啊不是,我之前对你算不上好,你也不报复一下我,或者在父亲面前告个状什么的。”
“你之前对我哪样?”
哇,这个女人的重点,很会抓,沈见白收了伞,没说话,因为她也答不上来,结婚的一个多月里,她全然不知道原主干了什么,让她怎么说,随便说吗?那岂不露馅了。
没等到回答的苏杳没继续追问,摁下电梯楼层后,才蓦然出声:“如果我把你做的所有,都告诉沈叔叔,你猜沈叔叔口头上教训完你后,你会对我怎么样?”
沈见白整理伞叶的手顿住。
会怎么样?
原主大概会把在沈礼那吃的所有教训,变本加厉地还给苏杳,甚至苏杳可能活不到书里死去的那个冬天。
会怎么样?
嗜酒成性的原主,大概会和她的那些朋友一样,把苏杳带到酒吧,和其他alpha一起享用她们口中的‘病秧子’,然后再丢给无数情敌oga们。
摧残。
更何况,苏家公司的经营还需要依附沈家。
沈见白心口仿佛被一根无形的针穿入,无声无迹,却疼得真切。
默了,身边的人又说:“沈见白,会对我怎么样呢?”
“沈见白,会对我怎么样呢?”
这句话听在沈见白耳朵里好像有点意味深长,喊了她的名字后的停顿是什么意思?她心惊胆颤地从电梯闭合上的不锈钢门里打量着苏杳,淡淡的,仿佛一场再平常不过的交谈。
沈见白咽下嗓子,佯装轻松地答道:“我会咋样我也不知道,说不定呢?”
说不定什么?
说不定原主会变好,起码会变得对自己这个妻子,有点良心?沈见白知道不可能,她无法做出回答。
“叮——”
电梯到了指定楼层,门缝缓缓变大,一梯一户的户型很方便,电梯打开以外的所见面积都属于该楼层户主,可以是开门既是家,也可以为了安全,在里面再另外装一道门。尹柠的家就属于后者。
苏杳输入指纹,开了门,尹柠抱胸站在玄关等,“哟,沈家大小姐怎么连打麻将的钱都出不起啊,传出去丢死人哦。”
得,尹柠的阴阳怪气虽迟但到,沈见白瞅了眼前面的苏杳,笑着换好鞋。
“设计细节返工结束了?”苏杳莞尔,偏头让沈见白把门带上。
“没有,不着急,还有几天呢,吃不吃草莓?”尹柠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她很少做饭,只有苏杳来家里时,她才会买菜下厨,家里其他的没有,水果最多,拿水果当饭吃是常有的事。
“不行,可不能吃!”沈见白闻言忙出声制止,“她才因为胃进医院,再吃冰的一会又得进去一趟。”
尹柠皱鼻,差点忘了,苏杳不能吃冰的,这次事出突然,她没来得及把水果提前拿出来散冻,“那你中午想吃什么?我来做。”
“我觉得我可以——”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没有你觉得。”尹柠打断沈见白的话,“我在问杳杳。”
好嘛,不觉得就不觉得嘛,沈见白移开视线,走到苏杳旁边坐下,手机滴滴嘟嘟作响,她手伸进袋子,掏出黑匣子,是她那个表妹沈钰。
【表姐表姐,听说a市岭开了个新底下赌坊。】
【你去过了吗?】
【好玩吗?带我去玩玩呗!】
赌坊?这个世界的赌博合法?
沈见白疑惑,欲问坐在身边的苏杳:“你听说过地下赌坊吗?”
苏杳正和尹柠说中午吃什么,乍然被这么一打断,她看向沈见白的视线变了又变:“沈小姐好赌?”
“不是我!”沈见白急得直摇头,“沈钰在问我,我想问问你来着。”
毕竟她对这个陌生的abo世界知之甚少,但可一点也不想被苏杳误会自己好赌,本来口碑就烂成了渣,如果再加个赌,那黄赌毒真的就只差个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