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家弟子为墨翟准备了浩大的丧礼,身为天下显学之一的创始者,墨子有资格享受这样的待遇。
只可惜在墨翟下葬之后,墨家立刻便分裂成相里氏之墨、相夫氏之墨、邓陵氏之墨三个学派。
李惊蝉站在墨翟的坟茔前,轻叹一声:“翟,你收弟子和教导弟子的本事的确不如诩儿啊。”
亲人凋零,时光飞逝,李惊蝉的身边只剩下白公公和三足金乌,他带着二者走遍大江南北,寻访各种宝药,医理,为自已钻研长生不老药做研究。
他也曾听闻不少长寿之人,可惜亲自调查后才发现全是骗子,还有那传言可以修仙的方士,炼丹不问医理,肆意糅合,最后炼出来的也不过就是毒药罢了。
后来,白公公也老了,走不动了,只剩下三足金乌还十分康健。
李惊蝉带着它们回到蜀山。
白公公在扶桑树下只待了三天,就呜呜的叫了起来。
李惊蝉明白它的意思,带着它返回会稽山,昔年,阿青和李惊蝉放羊的那片草地已经不见了,百余年的时间,沧海桑田,变化剧烈。
连白公公生活的山林都缩减许多,它感到陌生,灵动狡黠的瞳孔中竟罕有的带着一丝畏惧。
李惊蝉带着它来到阿婶的坟茔前,这里还没有变,旁边还有人盖了一座道观,里面雕刻着李惊蝉与阿青的石像,但仅仅只有三分神韵。
观内香火袅袅,徐徐升起。
一个小道士正在清扫落叶,看到李惊蝉,虽然惊异于白公公和三足金乌,但还是彬彬有礼的问道:“公子要来祈愿吗?”
李惊蝉道:“祈愿的人多吗?他们二人又是什么神仙?”
小道士笑道:“也不是什么神仙,就是剑仙,一开始是村民们建的,后来我和师父走到这里,看这里民风淳朴,就在这里安顿下来,替村民们打理这两座雕像,还有那座坟茔。”
李惊蝉明了,应该是村子里的人后来感念自已与阿青的恩情,便造了雕像,眼前这小道士和他师父到此,顺便安家落户,慢慢就演变成现在这模样,怪不得阿婶的坟茔保存的还十分完好。
李惊蝉走了进去,道观不大,除开存放雕像的大殿,就只有南北两排厢房。
小道士的师父年纪也不大,三十余岁的模样,一袭道袍,倒是仙风道骨。
当今天下儒墨为显学,但脱胎于老子的道家却也不是寂寂无名,只不过道家人与很多方士混杂在一起,相对于儒墨两家积极入世,参与到列国纷争当中,道家人更喜欢的是修炼成仙,长生不死。
小道士的师父看了一眼李惊蝉,目光惊异的看着李惊蝉肩膀上的三足金乌,慢慢的,看了许久,连小道士都感到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他的师父快步走到李惊蝉身边,深深躬了下去,拱手见礼。
“弟子灵虚子参见剑仙!”
小道士愣在原地,眨巴着又黑又大的眼睛,自已随便遇到的个人就是这雕像剑仙?
惊愕过后,他赶忙慌乱的跟着师父灵虚子一起拜见李惊蝉。
对灵虚子能够认出自已他并没有感到奇怪,这些年云游四海,他接触过许多道家与方士,这些人当中不乏四处搜寻所谓仙迹的家伙。
灵虚子在这地方一待这么多年,肯定是为了搜寻自已这位剑仙的仙迹,通过三足金乌、白公公认出自已不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