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该的。
江帜雍眸光一动,蓝色眼眸一侧望向一旁虚开的门。
那只骨节分明的手里夹着一支细烟,一端在光线下有些微微的洇湿深色。
刺青如火苗舔舐他的骨节。在昏暗光线中愈发衬出他出尘的优雅。
可以想象在避人耳目的阴暗空间,乔谅那张白净帅气的脸上会有怎样无所谓的讥讽神情。
他黑发茂密,会凌乱落在单薄的眼皮。泪痣会如雨滴般在阴影中往下坠。
他那何其虚伪的、让人无法忍受的、恨不得去揭穿的清冷目光也许在某个瞬间和他的视线有交叉。
只是江帜雍不知道。
他莫名感到耳孔发热。
这热是活生生的、会攀爬的、极为可怕的。很快就让人不得不厌憎起来。
江帜雍喘着气,用力扯开邵乐的手指,又用力地推开他的肩膀。
“我男朋友有没有忍我,我不知道。”他忽然道,“我看乔谅才是忍你很久了。”
邵乐一愣,金发在楼下忽然爆裂起的巴士刹车声飞扬起来,他看着江帜雍转头就走。
他没有拦,只是忍不住狗叫起来,“你就是因为自己不幸福,所以觉得我也不会幸福!”
江帜雍脚步一顿,转过头,深刻眉目凌厉。
“那就打个赌吧。”
他的声音压低,在喧闹中几不可闻。
“我就是很了解他这种人。”江帜雍说,“比你这个男朋友了解得多。”
“比如——你看不出来吗?你的大主唱想跟你分手。”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光影闪动,阴暗得过分,“来的时候我就看到了。你碰他一下他躲一下,他根本不想和你待在一起。”
邵乐看着他。
两个人无声中对峙。僵硬,空气仿佛凝滞。
江帜雍再接再厉,“不信?”
他薄唇扯出一个笑来,黑发黏在额角的凌乱,蓝眸闪动。江帜雍感到难堪,感到狼狈,这一切让他无比暴躁。
他压低声音,确保乔谅不会听到。
“去牵他的手,去亲亲他。”
脑海中又闪回乔谅那张脸。
黑发,白皙的皮肤,直挺的鼻梁和眼睑下的泪痣,以及最不可忽视的,冷淡表情。
越是这样强大,越是坚不可摧,越是清贵、颓靡、高不可攀,越是容易让江帜雍回想他的虚伪。
那双淋漓寒冽的凤眼看似无情,实际上全是静默中燃烧的野心野望,全是要往上爬的激烈冲动,对世人的刻薄冷视和玩弄了也不会愧疚的讥讽,像是被封印在冰层下的火焰。
他如此恶劣贪婪,怎么好意思端坐神坛。
“好好看着,他会不会找理由来拒绝你。”
又偷窥了哥
南城气候适宜,在夏季也并不炎热。甚至夜风吹进车厢时,江帜雍还觉得发冷。他手肘抵在车窗,昂贵的玛瑙戒指碰到眉心,钻心的冷在撬开骨头缝往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