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她是劝我不要事事都让着郑初夏,到头来落得自己都没有去处。
可我的眼里向来容不得一点沙子,他脏了,我不想要了。
我轻轻的靠在王婆婆的肩上。
“婆婆,谢谢您,知音没有家人了,谢谢您能设身处地的为知音谋划。
我以前以为我是不怕死的,直到那一次我差点丢了性命,我才知道活着比什么都好,我不想当侯府夫人了,我只想活着。”
许是太久没有与人交心相谈,这一刻我竟湿了眼眶。
王婆婆见我伤心,也没再规劝我。
半晌,她才后知后觉的告诉我。
“老奴远房有一个侄子是习医的,近年来习得一身本事。
老奴见您对医术是真心喜欢。
不如您拿着这个物件去寻他,或许他能将你收为坐下弟子。”
我其实也没将王婆婆的话放在心上,毕竟这世上,上官神医只有一位,其他人都不过尔尔。
礼貌性我还是向她道了谢。
王婆婆给了我一串佛珠,看样子没什么特别的。
那一日,我照常去医馆诊疗。
一男子见我手里戴着的珠子,硬要拉着我去报官。
说是我偷了他姨奶奶的珠子。
我解释了好久,那人都不肯相信。
直到我将王婆婆的名字、长相、身材等逐一讲出来后,那人才没有继续为难。
他坐在我的诊椅上,脚搭在桌子上。
那样子不像大夫,到像个小混混。
许是见我看他的眼光有些异样。
他起身,趁我没注意,将手搭在我的脉搏上,仔仔细细的号起了脉。
随即沉声道。
“姑娘患有心疾多年,依我看,不过再半年的时间。”
我一把将手抽了回来。
“及笄那年,大夫也曾断定我活不过十六,可如今我已经十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