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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3页）

我有些心慌，让阿姐待在屋子里，自己拿了银针前去开门。

是一个身量纤细，脸上挤满了面疱的姑娘，夜里看有些渗人。

“姑娘，都听说您神医盖世，对女子美容养颜最有心得，还请您救救我，因为这脸，已经没人愿意给我定亲了。”

姑娘和她哥哥一起跪在地上给我磕头。

我心软了，放他们进来。

是我放他们进来的。

他们却趁我配药的时候打晕了我。

醒来时，我被五花大绑，眼睁睁的看着阿姐头上被人凿了个洞。

用我送给她的簪子。

“姑娘，我和我阿兄想过了，我这病治不了了，姑娘不如大发慈悲，把你阿姐的脸借我一下？”

“你看，你阿姐终日待在山上，连话也不能说，这么美的一张脸，给她岂不是太浪费了？

她痴迷地盯着我阿姐的脸：“若是有了这脸，我岂不是连娘娘也能当？”

沈书意说：“姑娘神医盖世，自是已经为你想好了最佳治疗办法，为了救治病人，自己亲姐姐都能拿来下药。”

我倒在地上哭喊：“你的病我能治，求你们放了我阿姐，我能治！”

可是没用。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他们从头顶灌下水银，将我阿姐生生剥皮。

“能治有什么用？怎么都比不过你阿姐这张脸，比皇后还要漂亮。神医，谢啦。”

他们扬长而去，我抱着阿姐僵硬的尸体，哭了一夜。

阿姐下葬那天，也是这么大的雨。

我站在她坟前，发誓要为她报仇。

9

我在大雨里走了一炷香，才回到了椒房殿。

皇后见我全身湿透，并未多言，让人拿了汤婆子，煮了碗姜汤给我。

公主心善，还跑来安慰我。

“连枝姑姑，娘说的对，以色侍人，色衰而爱驰，贵妃娘娘只是近两年风头正盛，过几年她人老珠黄，我就让娘亲帮你欺负回来。”

“啊，不对，我看她今天气色就不好，指不定得什么病了。”

我默默公主的头，疲惫地笑笑：“公主，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奴婢与贵妃娘娘的过节不值得公主放在心上。”

“怎么不值？你不开心，那就是姜国的子民不开心，本公主连自己眼下的人都顾不好，又谈何照顾姜国子民？”

公主雄才，只是老皇帝愚钝，扒着跟他一样愚钝的太子不放，还要让公主和亲。

在他手里，姜国气数已尽。

皇后挥退公主和下人。

“奴婢已经把膏子递到沈舒怡手上了。”

皇后略一沉思：“半月后荷花开得正盛，赏荷宴这个名头正好。”

10

我日日在皇宫里撒燚草磨成的粉，沈舒怡的脸色越来越蜡黄，容貌优势不复从前。

皇后大方，给各宫的妃子都赏了我的养颜膏，皇帝来后宫越来越频繁，脸色却越来越差。

皇后送的香囊里是我特地配的药，短时佩戴可以吸气凝神，长时间佩戴，毒性丝丝缕缕，渗入肺腑，大罗神仙也难救。

我派去昭阳宫的线人告诉我，贵妃近来日日只吃一顿饭，身子愈发轻盈，她要在莲花池里那方鼓上跳舞呢。

我勾唇冷笑，那鼓年久失修，若是因为贵妃娘娘太过笨重，塌了也不足为奇吧？

赏荷宴上，帝后相携出席，争妍斗艳的妃子鱼贯而出。

莲花鼓上，一抹轻盈的身影一跃而上。

她身穿淡粉的罗裙，于层层叠叠的翠荷之间，轻盈而柔美。

袅袅腰疑折，褰褰袖欲飞。雾轻红踯躅，风艳紫蔷薇。

有妃子惊呼：“天呐，好美啊，皇后娘娘安排此次宴会，怕不是要给皇上献上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