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锦毅不问秦寅为何非要拉开这一段距离,秦寅也不问方锦毅究竟怎样看待这理不清的关系。
每周一次的短暂相聚,更像是各取所需的补给。
始终在双方都能接受的限度里惯性地绕圈,谁也不敢先走出去,旁观这畸形的亲密。
那就当是给彼此一个缓和的过渡。
秦寅这样安慰自己。
然而火眼金睛的方小培却跑到甜爱路的小店里逮着没事就来闻油漆味的秦寅道:
“秦寅哥哥,我什么时候可以带爸爸来这里啊?”
一击必杀。
秦寅忽然觉得,方小培才是这个狗血故事的幕后boss!
难怪当初自己走时方小培表现得如此淡定,原来他一直笃定秦寅放不下他们。
“等橱柜和油漆味散了,我再想想添些什么。”秦寅尴尬地答非所问。
“爸爸日记里说,要堆很多很多的兔子。”
“嗯……”
“最好有只兔子站柜台。”
“哦……”
“可兔子不会站柜台。”
“嗯……”
“那就让属兔的人站柜台好了!”
“哦……”
“最好爸爸一喊,那人就出柜了。”
秦寅一把抓过方小培:
“这话谁教的?”
“绝不是晓辉哥哥!”
秦寅一个电话打给正在上班的曾晓辉:
“你带坏我儿子?”
曾晓辉知道东窗事发,忙诚恳道:
“不许打脸。”
“那你自己插土里,第二天长出另一根曾晓辉我就原谅你。”
“陛下!此苏武牧羊啊!”
“吃苏武牧羊?可以啊!那我叫上小培的班主任,你带几瓶酒过来。”
曾晓辉被皇桑堂而皇之地勒索了,但君要臣苏武牧羊,臣不得不苏武牧羊,于是曾晓辉带着家里藏的好酒乖乖做东。
“傅老师别客气,吃肉!”
“傅老师别客气,喝酒!”
“傅老师别客气,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一小时后:
“傅老师别着急,慢慢吐……”
“诶你没事灌傅老师那么多酒干嘛?”回去的路上,秦寅扶着光荣倒他身上的傅晔问正开车的曾晓辉。
“没灌酒啊!我就敬敬他!”曾晓辉也很懊恼,他们这群公务员,都是吐一次长一次酒量的,压根没觉得这点酒算什么,可人家傅老师却是个实诚人,敬多少喝多少,酒量不行也没说,不一会儿就喝趴下了。幸好之前方小培留得晚了的几次都跟着傅晔回家,知道他住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