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回府的道路上缓缓前行,车身随着颠簸微微摇晃。
宋旭之剑眉紧皱,满脸怒容,率先打破车内的沉默。
“那沈家的小子是怎么回事?如此窝囊,连你都护不住!”
宋菀宁忙不迭地替表兄解释,“哥,你莫要这般说。”
“表兄他身为外男,我的闺阁之事,他怎好随意插手?况且,这其中诸多纠葛,也并非他一人能左右。”
宋旭之长叹一声,满脸不屑。
“就他那柔柔弱弱的模样,一看便知不是能托付之人。”
“宁儿,你日后选夫婿,定要找个如兄长这般能文能武、有担当的,方可护你周全。”
宋菀宁被兄长这一番话弄得一头雾水,眨着眼睛,满脸懵懂:“兄长,你都在说些什么呀?”
正说着,马车缓缓停在了景王府门前。
“小姐,我先去搬东西咯。”白芷一脸兴奋地跳下马车。
宋旭之二话不说,雷厉风行地指挥着手下的人。
“你们去将小姐的东西仔细搬回府,莫要遗漏。”
吩咐完,又转过头,对着宋菀宁道:“这些事,有兄长去就行了。”
“你就在马车里待着,或者先回将军府。”
宋菀宁摇摇头,双手抱着宋旭之的胳膊,撒娇着不肯放。
“哥,你一定很久都没有休息好过了,你就别去了。”
她与兄长,以前根本不会这样,现在重活一世,还能拉着兄长的胳膊撒娇。
真好啊。
宋旭之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他的妹妹性子,他最是清楚不过。
如今跟换了个人,心里别提多心疼了。
“好,兄长陪着你。”
道路两旁的树叶在风中瑟瑟抖,叶片随风飘落坠于地面。
下人们手脚麻利地收拾好了宋菀宁的行李,白芷小心翼翼地抱来了元宵。
宋叙之在一旁瞧见元宵,打趣道:“哟,养了这么个小家伙。”、
此时的元宵已乖巧许多,宋菀宁伸手摸着元宵的头,欣喜说:
“这可不是一般的小家伙。”
一切准备就绪,马车缓缓启程。
车轮辘辘转动,带起轻微的尘土,车窗缝隙透进一缕微风,轻轻拂过宋菀宁的丝。
她微微抬眸,不经意间瞥见高悬的景王府三个大字。
心中不禁涌起感慨,她当初踏入这景王府时,满心皆为欢喜。
怀揣着对未来的憧憬与期待,以为是此生的归宿。
却不想,这看似华美的府邸竟是一纸虚情假意,如冰冷的枷锁,将她困于其中,不得解脱。
那些在府中度过的日日夜夜,痛苦与隐忍,如今想来,竟似一场漫长而又可怕的噩梦。
马车渐行渐远,道路两旁的树木,迅向后退去,这一段破碎的过往,终于结束了。
翌日,晨曦破晓。
将军府内一片忙碌景象,下人们穿梭于廊道庭院之间,洒扫庭除,精心布置。
厨房中炉火熊熊,炊烟袅袅,各类佳肴的香气弥漫,似在诉说着团圆的喜悦。
饭桌上,摆满了热气腾腾、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宋菀宁笑意盈盈,夹起一块鲜嫩的鱼肉,轻轻放入宋怀明碗中。
“爹,您这些日子长途奔波,定是疲惫不堪。这鱼肉鲜美,您多吃些,补补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