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关曾经的过节,仅从客观事实出发。
“陆小姐……”
“我在。”
“麻烦你……帮我把这几张符贴到法阵的八个方位,你应该知道……”
许承延用血在黄表纸上写好破阵用的符箓,但身体太虚弱,短时间内不能长距离移动。剩下一点气力,还要拿来施法。
施法过后,还要承担一点风险。
解除地缚鬼身上的禁咒,代价是把禁咒的痛苦反噬一部分到自己身上,程度不明,情况因人而异。
除非是级别非常高,能力卓越,站在走阴人职业链顶端的存在,否则不可避免。
这件事她没跟在场的任何人提过。
陆代亦很快就把八张符箓贴好,许承延从地上站起,撕下衬衫的一块缠住手腕止血,念诵咒语。
金色的声纹和浮动的文字从她身体内诞生,身体浮空,束发的发圈受力断裂,黑色的长发在施法期间变成白色,体表出现一些发光的血红色纹路。
力量从丹田向外流动,许承延深觉近期双修成果突出,今天破阵灵性消耗比往常作法要多出几倍,这副不争气的身体竟然还能撑住不倒,简直是奇迹。
躲藏在角落的其他鬼纷纷显形,近距离观看这场命运攸关的奇妙法术。许之瑶和许承延聊的内容,他们都听得见,也知道这位孱弱秀气的风水师是脱离地缚邪阵唯一的希望。
其中不乏曾经轻视过她,误会过她的村民。
“我……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你。”
许之瑶眼中的女孩早已变得陌生。纵然当年有并肩而行的时光,但过程短暂,如同转瞬即逝的流星,昙花一现。
太平王墓的地脉力量透过土地和岩石,以极快的速度流向这座永昏王墓,为许承延所用。她的身体相当于储存阴力和灵性的容器,将不适用环境的力量进行转化,最后变成可用形态。
力量在身边高速旋绕,变成一个巨大的青蓝色光球,许承延在光球中央,突然睁开眼睛,从朦胧的光海里拔出一柄长度约两米的光剑,转身挥砍。
挥砍方向正是王座上的海神图努刻雕像。
“破——”
随着剑锋撕裂空气的声音,雕像被击裂,变成成几块不规则的碎石,红黑色的烟雾从破损的雕像里散出。
被束缚的鬼身上的枷锁同一时刻显形,被剑风的余威震碎。原型法阵雕刻的符文闪烁红光数次,最后彻底熄灭,从中心点开始出现裂痕。
阵法已破,祭坛也注定被反噬的力量破坏。
他们终于自由了。
许承延脱离浮空状态,回到地面,白色的发丝渐渐转为黑色。墓穴地下传来明显震感,如同雷鸣的闷响响彻整个墓室。
“不好……这里要塌……”
她后知后觉,那座雕像是阵眼,也是压阵之物。整座永昏王墓就是一个巨大的阵法,大阵中包含更复杂的小阵,彼此互相独立,一般情况下不会互相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