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往里面去,既是给喻凛挪位置,也算是要远离他一些,可她力气没有多大,即便是往里面挪,只拉开了一点点方寸之地。
这点距离在喻凛的眼中,根本就算不上距离。
长臂一揽,红着脸的姑娘就到了他的怀中。
方幼眠害怕出事,她先发制人,“夫君,我有些累了。”
眼下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昨日她便睡过了,明日若是再睡到午膳过后,只怕喻家的人又要嚼弄舌根。
即便不去崔氏那边侍奉,老太太的跟前必然是要去的。
免得日后众人说起她不侍奉长辈。
“嗯,不闹你了。”
话是这么说,喻凛还是轻啄了一下她的眉眼。
男人的吻落下之时,方幼眠的睫羽轻颤抖动,男人的薄唇离开之后,隔了一会她才睁开眼睛。
“本来是要给你上药的。。。”
男人抵着她的额头,与她缠绵耳语,低沉暗哑的声音就落在她的耳畔,钻进她的耳朵里,带起一阵酥麻。
喻凛的声音富有磁性,十分好听,即便是冷冷跟你说话,也能叫人耳尖微动,何况他此刻温柔缱绻,温声细语。
“已经上好了,眠眠不要担心。”
方幼眠不是很想理会他的话,自从上次摊开说话之后,这两日总十分的黏糊,就好似新婚夫妇,蜜里调油那般。
方幼眠见过这样的情状,喻家其余的几房若是娶妻,必然要给长房的人敬茶,她作为喻凛的妻子,年岁虽然小,可端着长房主媳的位置,往常也吃过不少的敬茶。
便说四房的平辈娶了妻子,有一段时日也这样,两人恨不得随时随地在一处,几次家宴上就能够看得出来,即便是不说话,眼神也勾连得厉害,新婚夫妇们恨不得泡到蜜罐里,叔叔婶婶见状,还打趣过两人。
说起来,今日在游廊那地方,几房的叔叔婶婶也打趣过她和喻凛。
说起来,那时候调侃新婚的小夫妇们,总有怜悯的眼神落到方幼眠的身上,因为她是在场所有人当中,唯一的特殊,毕竟成婚几年了,男人都不曾回来过一次,跟守活寡没有什么区别。
可谁敢说她守活寡,真要是传到崔氏或者老太太的耳朵里,必然是一顿好骂,说不定还要跪祠堂,动用家法。
方幼眠本来以为这辈子是没有办法体会到新婚燕尔,小意羞怯的感受了。
没有想到喻凛回来之后,经过了种种的事情,她的心底居然会腾升出这样的感觉?
她能够从喻凛的行径当中他似乎很喜悦她。
她真的想过喻凛跟她不会有灼热的感觉,两人至多相敬如宾到和离,没有想到还有这样的历程。。。。。。
方幼眠忍不住感叹世事果真难以预料。
他给方幼眠啄吻眼尾,将她的泪珠给吮吸而去,可是有几根头发被汗水给打湿了,伸手给她拂去。
“眠眠在想什么,不舒坦么?”
舒坦归舒坦,方幼眠不喜欢这样失控的感觉,意识不受自己控制,就感觉不像是自己了。
虽然不大喜欢喻凛过分的亲密,可她发觉自己越来越排斥喻凛的亲密了。
之前一直守着边界,不想和喻凛又过多的接触,可眼下接触得越来越多,他空闲下来的时候基本上都在行房,久而久之。
且内心的触动比较明显,就譬如说方才的失控感受,远远在她的意料之外。
再不同之前了,真要细究什么变化,方幼眠说不上来。
她摇了摇湿漉漉的小脸,示意没有什么。
“困还是累?”喻凛低声问。
方幼眠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喻凛见她不是很想说话,多半还是困倦的,便给她掩了掩被褥,随后起身去浴房。
他起身之时,带走了热意,凉意扑进来,身旁空了一大块。
方幼眠侧眼看过去。
喻凛没有惊动外面的小丫鬟,也没有过多掌灯,许是怕被人发觉,让她难为情。
他的动作轻柔,脚步也很轻,几乎没有发生什么动静。
拧了丝帕给方幼眠周身上下都给擦拭干净,还换了干净的被褥。
期间方幼眠见到了他的“怒意”。
喻凛分明想,可居然没有动她,他克制住了。
他再一次去了浴房,出来的时候,已经偃旗息鼓,再掀开被褥进来之时,卷起来一层冷意。
喻凛方才应当去冲了凉水浴。
“眠眠还没睡?”他靠过来,身侧的凉意越发的明显。
“马上。”方幼眠总算跟他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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