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打人,我又没说错!”赵秋香也哭嚎起来,“刚才不是余年的娘也说,傻子在家老打人嘛!”
余老太见势不好,慌忙乱摇手:“没有、没有,也没老打。。。。。。”
赵秋香嘴巴硬得很:“陈铁柱虽然没死,不也昏过去了吗?说不定还是叫傻子打的!”
她这话倒是也有几分道理,陈铁柱家的本来狠狠地揪着她的头发,这会儿心里一犹豫,就松开手,赵秋香趁机溜走。
余年听到她这说话,立刻指着陈铁柱问拾来:“你打没打他?”
“没、没,打狗。”拾来憨笑。
“傻子说的话也能信咯?”赵秋香就是唯恐天下不乱,躲在人群里还多嘴。
“赵秋香,你说的话更是一句都信不得!”余年指着她,“你神志清醒,口齿伶俐,却时时说恶话,做恶事!你这种恶人,不如傻子!”
余年再转向人群,大声道:
“还有,从今天开始,我家男人叫拾来,不叫傻子!”
余年瘦瘦小小的,可是说起话来,威慑力十足,与她目光相接的人都情不自禁低下头去。
“哎,这不是傻子家媳妇儿?真把陈铁柱找着啦!”
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中间陈铁柱家的、余年等人身上,竟没注意,从村口外面一瘸一拐地走进三个人来。
“王石头、李遥、胡小泰!”村长惊愕地叫出三人名字,“你们没事儿?”
原来他们正是和拾来、陈铁柱一起上山的三人。
经村长这一问,三人立时大倒苦水。
“什么没事儿啊,差点就死在山上了!”
“是啊是啊,真是九死一生,说了你们也不信!”
有那耐不住性子的便催促:“快说快说!”
“咳,别提了,幸亏这次有傻子一块,要不然全都得没在山上。你们说怎么着,这么些年,我在后面山上打柴,从来就没见过比狐狸更大的野物。今儿个,遇见狼了!”
“狼?”
这个词就跟在热油锅里边扔了一块冰块一般,立时就炸了!
“怎么可能啊!后山那么小,哪里来的狼?”
“就是就是,我在龙门村住了十几年,都没见过狼!”
那叙述的人极不服气:“没见过就没有,说不定是从别的地方来的狼!”
“你往下说!”
“我们几个本来一起捡枯枝砍柴,结果陈铁柱忽然叫了声,狼!我们吓了一跳,一看,还真是狼!好几条!老大个儿了!冲着我们呲牙咧嘴的,吓得我们五个到处乱跑。”
“我、陈铁柱和傻子跑的一个方向,实在慌得紧,不知怎么,就跑到断崖头那去了。”
“狼赶得紧,陈铁柱没注意脚下,一下子失足滑到崖下去了,我对着狼,害怕得不行。”
说到这,那人脸上露出个佩服的表情,还竖起大拇指。
“傻子哥是这个!手里就一把锈斧头,竟然冲上去和狼搏斗,那狼也知道谁不好惹,看傻子哥上去,没两下子就都跑了。”
“我还没来得及说谢谢,就见傻子哥指着崖下说,掉下去。随着傻子哥也跳下去救人。”
“我没那胆量,等了半天没见他上来,赶紧回村报信,倒是在路上碰见其他人。”
那人又用手拍拍胸脯:“老天保佑啊!”
听完他的说法,一众村人恍然大悟。
原来傻子不是杀人凶手,反而是斗狼的英雄,救命的善人!
余年扬声说道:“这可都听明白了,我们家拾来脑子不聪明,可他不坏!”
她顿了顿,目光在人群里点了点缩头的余老太和赵秋香:“谁心肝烂成一包黑水,我不说,大家伙心里头该有点数!”
她也算看清了,这些村里人就知道人云亦云,要不是自己据理力争,运气又好,真就冤枉了傻子。
还有余老太这个祸根,余年暗自下了决心,以后关起门来过好自己的小日子,等挣到足够的钱,就搬到城里去,再不跟余老太一家打交道。
余年不再多说话,拉着拾来就往回走,余昇还在牛婶家呢。
谁知,陈铁柱家的嘴唇哆嗦半天,冲出来,挡在余年面前。
“你又干什么!”余年警惕地瞪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