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傻子相公还抱着牛骨头发愁,没处下嘴,余年笑了。
“喂,你,脱衣服!”
“啊,啊。”傻子相公呆呆地看向余年。
“我说,你过来,把衣服脱了。”余年不得已,把人揪进来插好门。
啧啧,瞧这衣裳破的,本来就东一个洞,西一个洞,刚才傻子大动作打人,更是把衣服都扯成一缕一缕的了,要想不撕破往下脱,还是件难事呢!
余年不管三七二十一,两把撕掉傻子上衣,拿根绳量量尺寸,再将锤子递到他手里。
“把骨头砸了,砸成两半就行。”
“哎,哎。”
傻子也不管光膀子,也不管刚出大力气打了人,立马拎着锤子开始砸牛骨头,骨头硬,砸不开,他就砸两下,三下。
傻有傻的好处,简单命令坚决执行,而且绝对不打折扣,不偷懒耍滑。
余年在小灶头熬上大米粥,叫余昇看着火,再趁着天光没全暗赶紧裁了布出来,三两下缝出件上衣样子。
虽然穿越前,她不常拈针拿线,但是原主的记忆还在,做两件简单的衣服不成问题。
太阳落下去,她揉揉眼睛,将衣裳放到一边,看傻子砸骨头砸出了一身的汗。
你别说,这傻子脑袋瓜不行,身材挺有料,两条胳膊肌肉线条流畅,饶是这几年没东西吃饿瘦了些,也还是胸肌腹肌全乎着呢。
傻子砸骨头太卖力气,汗珠子从额角滑到脖子,从脖子落到胸口、小腹。
余年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往下走,走。。。。。。坏了,裤子掉了!
“我说,男人的裤腰带可得系紧点啊!”余年满头黑线,帮傻子系好裤腰带。
“嘿嘿,媳妇儿。”傻子憨笑,俊帅邪魅的脸被表情破坏彻底。
“哎,除了媳妇还会说个啥。”余年一撇小嘴,指挥傻子,“把骨头都放到锅里去熬。”
放上水,架好柴,大骨头在锅里咕嘟咕嘟。
余年看大米粥快好,便用破菜刀将买来的猪肉切成栗子大小的块,使盐酱糖抓了抓,用树枝穿起来架起个小火堆烤。
“娘,这是肉吗?”余昇从娘亲切肉开始就不住地咽口水。
骨头他知道没什么吃头,可娘手里切的好像是肉哎!
肉他从来没吃过,只在隔壁牛婶家吃过一回猪油拌饭,浇点酱油,再挖一小勺雪白的猪油放在饭中央,拌匀了可香了!
饭粒晶莹剔透裹着香喷喷的酱汁,吃到嘴里又滑又润,不用嚼,米粒自己就往肚子里跑。
他吃了一碗,很想再吃,可是牛伯伯和牛哥哥都很不高兴,他就再也没敢去牛婶家蹭饭。
“是啊,小昇想吃吗?”余年不知道还有这段故事,笑着逗儿子,手上将肉串又翻了个身。
半肥半瘦的肉块被炭火烤得发出吱吱声,表面焦黄油亮,肥肉烤得半透明,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想!”傻子比儿子先说。
余昇却抬头看着余年,问:“娘,肉多少钱一斤啊?”
要是贵,他就不吃了,留给爹和娘吃。
余年先是觉得小孩子一本正经问价钱好笑,随即便觉得心口发酸,立刻把烤得差不多的一串肉送到余昇嘴边。
“甭管多少钱,娘买得起!吃吧,尽管吃。”
余昇激动得脸红红的,接过来,刚张嘴要咬,又举手把肉串放到余年嘴边:“娘先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