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有没有点印象啊?”
“我昨晚寻思了一下,可能是……我当年想送给小岑的吧,不过他当时没收,我也忘了我放哪儿了。”薛擎静了一会儿,又道,“是不是一个挺简单的圆圈?没什么装饰的?”
温岭远吸了口气,闷声道,“你以前……真的送过他差不多的吗?”
“啊?”
温岭远终于站起身,犹犹豫豫地从衣兜里拿出那个盒子,“你……你先看看。”
薛擎看到那盒子有点茫然,估计是陌生,便随手接过来,打开了,“好像就是这个……嗯?怎么是两个啊?”
温岭远挣扎了好一会儿,终于是一口气说道,“算了算了没事儿,那什么,戒指给我,反正你也想不起来,我拿出去丢了……”
说着就要从薛擎手中拿过那盒子,可对面的男人却蓦地撤回手,像是预感到什么,忽然睁大了眼睛,瞳孔都发起抖来。
“这是谁的?”薛擎一大步踏过来,死死掐住了温岭远的手腕,“到底是谁的?啊?说话啊!这他妈到底是谁的?!”
温岭远不知道怎么回事,听他突然吼出声来,竟是一瞬间心疼得眼睛都红了。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怀里抽出那张贺卡来。
白纸黑字上面,是熟悉到骨子里的,隽秀的笔迹。
“薛擎:
生日快乐,我现在钱不多,也只能送你这些不起眼的小东西,希望你不嫌弃。你之前打算送我的那只,不知道还在不在,在的话,你这次给我,我会好好珍惜的。如果你有时间了,回家好不好?你在想什么,恨什么,都告诉我好吗?我会在家等你的,给我们一个机会吧。
——岑深。”
温岭远打来电话的那一天,岑深一整天都莫名烦躁,备课备不进去,还总走神,以至于当晚和戴清鸢约会都心不在焉,直到对方突然问了他一句,“哥,你在想谁呢?”
岑深忙说,“没想谁啊,这不是和你聊天吗?”
戴清鸢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接说道,“那个薛擎,今天又找你了吗?”
“……什么?”
“你不是在想他吗?”
岑深心头猛地一跳,惊出一身汗来,“没有……别多想,我就是今天课太多累着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戴清鸢却说,“你现在,就跟你刚回北京时候一模一样。”
“……”
“总出神,一直心事重重的,是心里还放不下谁吧?”
“……你想多了,真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没别的事儿。”
岑深辩解了几句,可对面一直不信,一整晚都神色郁郁的。之后他把戴清鸢送回家,自己在冷风里清醒了一会儿,直到走到一家珠宝店旁边,他在门口默了半晌,随后走进了店门。
又过了几天,到了周末,岑深一大早就去了戴清鸢的家,对方果然还是心情抑郁,话也少了很多。他心里愧疚,一整天都小心翼翼地哄着,直到两人到了一处地方,戴清鸢才稍微打起精神来,勉强笑了笑,“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们就是在这儿认识的,不是吗?”岑深笑着抓紧她的手,边走边说,“走,去看看那个英语角还在不在。”
戴清鸢从踏进k大校门开始就真的开心起来,一路都紧紧握着岑深的手,岑深有点紧张,但看她开始笑了,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两人走到当年相识的地方,岑深左右瞅了瞅,笑道,“果然没了,我记得这里……”
“就是这里啊!那时候贴着咱们社团的招牌呢,大家都在这里集合的,”戴清鸢抱着他的手臂,笑道,“我每次来这儿都可紧张啦,就想……终于又能见到你了呢。”
岑深心里一涩,低头亲了她一下,“那你可真厉害,不仅能见到我了,以后还能霸占我一辈子了。”
“哎?”
岑深松开她的手,深吸了口气,然后单膝跪下来,从兜里掏出个小盒子,“嗯……站好了啊,我要开始背台词了。”
“……”
岑深笑着朝她眨眨眼,然后挺直了腰板,打开了戒指盒,“清鸢,我之前想过,如果大学时候我先遇到的是你,也许后来很多事都不会发生,我这么些年,也不会过得这么糟糕。”
戴清鸢显然是蒙住了,岑深抬头看着她,柔声道,“让你等了我十年,对不起,以后我就保护你一辈子,不再让你等了,好不好?”
旁边零星经过的几个学生都停住了,很快就把俩人围成一圈,看热闹的越来越多,纷纷起哄笑闹着叫她快答应。岑深被围观得更是紧张,勉强跪稳了,笑着说了最后一句,“清鸢,嫁给我吧。”
戴清鸢听到这句话再也控制不住眼泪,神色复杂地望着眼前半跪在地的男人,许久后终于破涕为笑,用力地点了点头。周围又是一片大笑声,岑深立刻起身,认认真真地给她戴上戒指,还没等开口说话,戴清鸢忽然紧紧抱住他,在他怀里哑着声叫他学长。岑深听得心疼,抱住她原地转了一圈儿,哄道,“学长被你搞定了,不开心吗?哭什么呢。”
戴清鸢又哭又笑,这会儿才注意到周围一大圈的人,总算是不好意思了,窝在岑深怀里不敢冒头。岑深哈哈一笑,扫了周围一圈,依稀回忆起当年的青葱岁月,也有些感慨,便笑着逗她,“我那时候多土啊,就知道闷头学习,掉人堆里都找不着,你这眼光也真是够独特的。”
“谁说的,”戴清鸢立刻冒出头来,替记忆里的男神争辩,“你又聪明又负责任,脾气好又特别有耐心,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英语那么好,还那么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