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才都否定了是淑芳斋来指使他做的这事,要是再为淑芳斋说好话,难免就有嫌疑,要是就这样任由林春燕说这些似是而非的话,又会给淑芳斋抹黑,一时之间进退两难,不知道该如何办。
一旁的林桃红在那里添油加醋地说,“谁说不是这个理,那淑芳斋的人要真就是这些心胸狭小之辈,我看我们也不摆这些摊子了,早早回家,省得隔天又有人拿了些什么虫子之类的来害我们。”
林春燕在一旁补充,“少不得下次就不是虫子了,往里面下些药,让我吃面的客人拉了肚子或者害了命,我又去哪里说理去。”
姐妹两个一唱一和,让那小郎君再也呆不住,拉着小厮落荒而逃。
其他食客都在说这件事情,听了林春燕的话,他们也信了几分,只说那淑芳斋的掌柜心胸狭小,别人家的点心做的比他们好吃,他们就要如此害人,以后谁敢去他们家买东西。
且来林春燕这里吃东西的,大多都是老饕餮,本来就是淑芳斋点心铺子的主要顾客,他们一不去光顾,自然很是明显。
淑芳斋的掌柜再也想不到才一日的功夫,自个店的名声就被林春燕带坏了去,连往日里来他们家买点心的客人都少了一大截,只把对面乐的不行。
吴记点心铺子的掌柜就阴阳怪气的说了淑芳斋的掌柜一通,让他有空的多喝些静心茶,没的总是盯着人家那摊子上看。
淑芳斋的曹掌柜只能咬碎了银牙忍下,只在没想到那林春燕竟然有这样的胆子,也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了他们的谋划,左思右想之间,又听外面的伙计慌忙来报,说是码头上摆摊子的林小娘子来了。
曹掌柜一时惊讶不已,在屋里左右转了两圈,不知道要不要见那林春燕。
林春燕来了之后也不着急,先找了个位置坐下,她大张旗鼓的来,手上还拿着些吃食,镇上有好些看热闹的人都已经凑在了门口,尤其是闲汉最多了。
他们这些人成日里就送外卖,镇上一有点风吹草动就知道的清清楚楚。
那面摊子上发生的事情他们也都知道了,见林春燕竟然还敢来这淑芳斋,知道怕是有大事要发生,一个个的伸长了脖子等着看热闹。
林春燕喝到几杯茶之后,那曹掌柜才出来,不过四十来岁的年纪,穿着长衫打扮的很是斯文,见了林春燕就堆起笑,“刚才店中有事,不知道林小娘子来了,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嘴上说着客气的话,眼神里却全是疏离。
林春燕就笑,“曹掌柜客气,咱们是小本买卖,不过是挣个钱糊口,哪里和淑芳斋这样的百年大店相比。我来也是赔礼,不能因为我一个人的嘴,将你们的口碑都毁了去,那我就是太过意不去了。”
好话歹话都让林春燕一个人说尽了,曹掌柜就在那里皮笑肉不笑,“这却让我说什么,只是不知道林娘子是何故,就要编排那虫子是我让人放的。”
林春燕轻笑不语,低头喝了一口茶,像是什么也不知道一样。那模样哪里像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倒是一个经验老道的商人一样。
曹掌柜在心里冷笑一声,觉得这林春燕也真是有两把刷子,知道得罪了他们,怕后患无穷,就先放出风声,让他们淑芳斋以后不敢轻举妄动,又主动上门来请罪,说是误会了,倒不好直接发作起来。
曹掌柜眼珠子一转,心里有了主意,“别的也都还好说,你们不做那点心的时候,咱们也没什么仇什么怨。只前段时间过节,你们着实做的有些过火,倒让我们下不来台。”
林春燕只笑不语,曹掌柜说完这些又转了话头,“既然林小娘子过来,那也是带了诚心的,咱们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我也不要别的,只那菊花酥里面的馅料是如何调出来的,你且告诉我们,其他恩怨就一笔勾销。”
要是林桃红在这里的话,怕是一口水能喷到曹掌柜的脸上,那菊花酥他们卖的就是个馅料,外面的酥皮和样式都能学了去。
只林春燕是来和他谈买卖的,倒没有着急,“这些个馅料都是从我爷爷那里传下来的,即便家里没有钱的时候,也不让我往外说。不过曹掌柜放心,我们也就这重阳节的时候才做了菊花酥来,其他时候倒不做这点心的买卖。”
曹掌柜知道这个理,可心里还是有些想把那方子拿了,闻言就冷笑一声,“那倒是不知林小娘子来这里做什么,只为了喝我们的茶水不成?”
林春燕不恼,“自然是来讲和的,掌柜要是想要那方子,我想要咱们从此互不干涉。不若咱们这样,我和你们这里的厨子较量一下,若是你们赢了,这方子随你们拿去,若是我赢了,以后咱们桥归桥路归路。”
曹掌柜一时想不到林春燕提了这样的建议,眼珠子一转,“你说的可是真的?”
林春燕点头,“咱们就请了县里有名望的人来,既然要比试,自然是公平些的好。”
“那好,就明日比一比,咱们各自请五人来当裁判。”
这消息不胫而走,都知道码头上摆摊的林小娘子要和淑芳斋的大厨比试了,个个都等着看热闹。
林春燕去请了几个相熟的人来,黄掌柜知道以后倒没说什么,他之前就把消息送到了主家,可那边一直没有动静,想来觉得这些小打小闹也不值得费什么心,还不如他们自个儿来解决的快。
“只是要请了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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