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姑娘,你请问。”
“贫民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的?”凌清问,神色严肃。
辛爷爷似回忆,一会儿才道:“明年一来,就刚好五年。”
刚好五年,也就是她被前世记忆砸中之后。
“我听大正说过,你们都是独城的原城民。因为什么事情,才会变得成这样?我要知道的更详细。”
辛墨垂眸,抚了抚手中的旧茶杯:“因为欠债。”
“独城里有一家赌坊,名叫钱来赌坊。听说老板的后台是钱家。至于是大钱还是小钱,就不得而知了。”
“住在贫民窟的城民,都是因为欠了钱来赌坊的债,还不上,才会被赶来这里。”
“这里一开始是荒地,渐渐地被赶来的人多了,才就地住下。这里成了别人口中的贫民窟。”
辛墨扫了几眼这间茅草屋:“这间茅草屋,还是大伙见我这个老头子年纪大,怕我住的不舒服,建给我住的。”
“大姑娘来的时候,应该都看到了,大伙住的,都是用旧布拼凑起来的帐篷。”
说着说着,辛墨红了眼眶。
星河帮辛墨捶肩的小手,都不由自主的慢了下来。
齐闵亦是垂首。
更别说在外面候着的大家伙们,无一不是黯然神伤。
凌清听了辛墨的陈述,神色沉着。
贫民窟的人不少,老人似乎不多,大多是妇孺孩童。
年轻小伙像齐闵那样的,她也没见到有多少,倒是青年男子几乎没看到。
“为何会有那么多人家,集体欠他们的钱?”凌清问道。
“都是因为一个噱头。”辛墨捋了捋心绪,接着说:“进坊就送一万两银子做本,不得带走,只能在赌坊里用。”
“输了不用赔,赢了才要归还那一万两银子。而且赢的银子要收利息,一两银子收五百文。”
一千文等于一贯铜钱,一贯等于一两银子。这等于赢了各得一半。
别说赢了有钱,输了都不用赔钱,谁听了这个便宜的买卖,爱钱的人都经不住这个诱惑。
特别是那些爱贪小便宜的人。
他们敢搞这样的噱头,自然不怕亏。
因为赌这个东西,一旦让人尝到了甜头,就会一直揣着那个侥幸,赌赌赌。
就算输剩一条裤子,都会认为,下一把一定会赢。
就和嗑瘾药一个样。
“所以,那个把什么都赌输的罪魁祸首,是死了还是死了?”凌清问。
“最开始的那几家都卖儿卖女,可怜的孩子都死在了畜生手里。后来,越来越多的城民加入贫民窟。”
“都不愿让悲剧重复,便选择让那个赌输钱的畜生,让赌坊拿走了命。”辛墨一脸恨铁不成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