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科长,俺没说不想干啊,你可不能不要俺!”李大妈闻言简直要吓死,方言都冒了出来。
“这不是池早威胁我,说要是我不听话,她就去举报我不是许主任的亲戚,是啥资本派的佣人吗?”
她嘴唇蠕动了几下,“所以我、我不敢说啊。”
“资本派佣人,举报?”池锦年一听就明白了。
他就说,池早刚回来那天,李大妈还不给她好脸,怎么后面又是洗衣服又是留饭的,搞了半天,居然又是举报那一套。
“呵!”他冷笑一声,“好啊,好得很!果然是在乡下把性子跑野了,竟然敢搞这种把戏。”
他看向李大妈,“你说,大胆说!我给你保证,她绝对不敢去举报,就算真举报了,我也肯定不会让你丢工作。”
李大妈迟疑,“真的?真不会让我丢工作?”
“比真金还真!”池锦年掷地有声。
李大妈闻言,只觉压在头上的大山被移了。她瞬间神清气爽,胸脯子都挺了起来。
“行,池科长,咱信你。”她说,紧接着摆出一脸委屈又没眼看的表情,“你们是不知道,我被池早那丫头欺负惨了啊,她抢了我的布,还使唤我给她洗衣服……”
“她天天早出晚归,比你们正经上班的人都忙活,一看就没干啥好事儿。”
“还趁你们不在,逼着我给她做好吃的,白面面条、炸鱼、煎鸡蛋,废老多油了。”
“对了对了,还有那天,就砚彬和珍珍在农场出事儿那天,池早她一晚上没回……”
城西黑市。
“那怎么办,进去搜?”
“嗯,搜!”
话音落下,脚步声响起,巷道里手电筒的光晃来晃去。
池早一时更觉晦气的不行,果然熊哥命里注定要坐牢么?不然怎么她才想帮他一把,就倒霉催遇上红袖章这么严格的清扫行动。
但她也知道,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必须得想办法赶紧逃了。
毕竟听那两人的话,这回要是被抓,八成不是简单的批评教育就能了结的。
而且她明天还要去武装部顶班。
这么想着,池早左右看了看,再不迟疑,飞快起身,一脚踩上了方才躲藏时瞅准的地方,借力就朝墙头上爬。
还顺势踹了那堆破烂儿几脚,只为挡路。
“谁?站住,不准动!”
红袖章被突然蹿出的黑影吓了一跳。
但很快反应过来,叫喊着就追。
池早却看都不看他们,只拼力往墙上爬。
但有时越急就越会出错,她手倒是攀上墙头了,可脚底却一次次打滑,眼见追的人就到眼前,却愣是没爬上去。
“啊呃!”
就在腿脚要被人抓住的前一瞬,池早咬牙低喊一声,总算赶在被逮住前,翻上了墙头。
她手指因为用力过猛,微微有些颤抖。
可池早哪儿顾得上管,因为红袖章眼见没抓住她,已经也要爬墙了。
那可是两个男人,身量比她高,腿比她长,爬上来还不是分分钟的事儿?
她根本没时间看墙的另一边是什么样儿,咬住唇,就攀着墙头跳了下去。
却在落地的一瞬,就被等着的人一把抓住了胳膊。
“唔!”池早大惊,刚要反抗,却被捂住嘴巴,按在了墙根儿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