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hou是我见过长相最周正也最有攻击性的东方女孩子。”
几个月前,莱拉签上了北美最大的影业传媒,如今也是极备风头的鬼才导演。她这么夸赞周思游,别的女孩们也七嘴八舌问起来。
这让周思游和钟情顿时忘了先前的问题,也顺着她们的话题一点一点说下去。
莱拉亚麻色的头发乱七八糟,穿着卡其色背带裤,圆框眼镜还是破破烂烂的,好像整日和坏灯泡打交道的修理工。谁能想到,她在几小时后会去当婚礼的伴娘?
闲聊几句,莱拉的视线落在钟情身上。
她问周思游:“你们熟识?”
周思游点头。“当然。”
她在心里十分过分地想:找你只是幌子,找钟情才是正经事。
“好吧,莱拉·卡吉特,这是我的名字,”莱拉于是看向钟情,用她蹩脚的中文与之寒暄,“钟情导演,我想我们还没有好好握过手。”
钟情静静抬起眼,微笑回礼。
莱拉孜孜不倦再问:“你们很熟吗?真的很熟吗?有多熟呢?”
钟情还在心里措辞用语,周思游先她一步说:“她是我上上部戏的导演——熟悉程度嘛,比我和你更熟悉一点点啦。”
主演和导演。
她还是用了最稳妥的关系作介绍。
钟情闻言,眼底有落寞。但冰封的脸色并没有丝毫变化。
莱拉瞥她们一眼,笑着回周思游一句澳洲俚语,大意是说她总招蜂引蝶,伤女孩子的心。
周思游毫无顾忌地笑了笑。钟情淡着面色,不知是默认还是懒得搭腔。
也许私下里,钟情已经回到从前温柔亲切的样子,但周围人一多,她还是不可避免地变得沉默。
尤其是在不太熟悉的环境。
周思游看出她局促,伸手去牵她。“她们的婚礼要开始了,”周思游压下声音,“我们一起去。”
钟情淡淡“嗯”了声,回握住她的手。
明明是深冬,手心却湿热得过分。好似雪山下磅礴的焰火,相触的刹那,没人知道会发生什么。
但也许某一刻,又会有浇灭满山坚冰的冲动和决意。
谁都说不定。
婚礼如期进行,陌生的人群散开在庄园里。圆庄四周是长方形的自助餐桌,各个位置坐满了人。
钟情毕竟是代米蒂亚出席,自然坐在最前面;周思游是不速之客,有位置坐都谢天谢地。
两人隔得很远。
篝火,捧花,婚纱,香槟塔。砂糖和蛋白霜做成的巨大蛋糕,繁重的白纱和板正的燕尾服。
周思游却看见,庄园背后,明澈的星子比婚礼的篝火更耀眼。
婚礼进行中,莱拉作伴娘,正给新娘提完裙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