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只是摇头,不肯说些什么。
“我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见你跳河视而不见。”王言说道。
云徙点点头。
女子低下头,两人只能看到一顶白色三角的帷兜,她肩膀颤抖了一会,终于控制住了情绪,抬起通红的眼和一张满是泪痕的脸,沙哑地开口,“两位是来参加盛会的仙人?”
王言脸上一红,低眉敛目说道,“当不上仙人二字,我等不过是修行问途的修道者。”
女子拿着手帕的姿势顿了顿,定定地瞧着两人,迟疑道,“你们不是玄洲人吧?”
“如何见得?”
女子强笑,“说话不像。”她擦了擦泪,“妾身不过一未亡人,生无可恋,只等着随夫去罢了,也罢,妾身家中做点卖茶的生意,庄子倒也不远,就在附近,妾身的事……”她脸上又浮现悲痛之色,一个字也说不下去了。
好在王言会察言观色,“那就走吧,正好口渴了,是吧少敛?”
两人去茶女家中小坐,她家境看起来很富裕,有仆人,茶园里有采茶农在忙碌。
有佣人送上来两盏清茶,品色看起来极为上乘。
女子伸手示意他们用茶。
等饮用后,女子收回看向祖堂的眼神,“两位修者无需问了,”她苦笑,“妾身思来想去,此事二位还是不必知道,那人对妾身和妾身丈夫做出那等恶劣的事,可又如何……你们是治不了他的,妾身若自裁了,只委屈妾身一人,可要是说出来给家族招来灾祸,那就是我高家的罪人。”
越是这么说,就越是引人好奇。
……
云徙难得对什么事感兴趣,他抬眸,“我们与玄洲修士并不熟悉,不会轻易透露出去。”
王言立刻意会,“是啊是啊……我们两个只是外界修士,就算对方是位高权重之人,也和我们没有多大联系。”
女子看着他们身上不相识质地的道袍,眼神清亮,气质亲近……终于犹犹豫豫地说出了。
“妾身名为高筱柔,我们高家是为仙门看管一方茶园的,每年将打理好的仙茶进贡上去,自己还可留一些卖,日子虽比不得大家,但相较而言也是不错的。”
“妾身与卓郎年幼便识,青梅竹马长大,到了年岁谈婚论嫁,选了吉日……呜呜……哪知。哪知竟是撞上活阎王的忌日!”
她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哭得几乎喘不过气。
旁边丫鬟见状轻拍她的后背,“小姐,小姐,你就忘了吧。”
“怎么忘!我忘不了!”高筱柔拍开她的手,攥紧手帕,娇美的脸蛋因过于痛苦而扭曲起来,“我的卓郎,他被,被那样对待!我好恨吶!可我连说恨都不敢!”
假新郎
在大婚当日,高筱柔的丈夫被施法变成一头猪,还被宰来给亲朋宾客分食。
“一个月前,妾身梳好妆,盖上红盖头,坐上花轿,听着外面锣鼓喧天,心中又喜又羞……”
高筱柔穿着一身未亡人丧服说道。
“在轿子里晃荡了不知多久,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双手……我的爱郎,我的卓哥,只要牵住这只手,从此我们便是夫妻,过上幸福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