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手掌不能碰水。”
“不能使用左手发力。”
陆向明想了想,给他打了个电话。
“你说她的左手手掌不能碰水,那她洗漱怎么办?不能使用左手发力的话,岂不是很不方便?”
“她伤口很深,碰水很容易感染,发力的话,伤口也会再次裂开,不利愈合。”
“去请个护工。”
“陆总,陆哥。”
季凌风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还没有到要请护工的地步,但是到了需要人陪的地步。”
他意有所指。
话说到这份上,陆向明当然明白季凌风是什么意思。
“她,应该不想见我。”
就在季凌风以为陆向明不会再说话的时候,陆向明忽然开口。
季凌风无语了一瞬:“那我可不管,我是外科医生,又不是心理医生,我可不知道她心里面想不想。”
陆向明直接挂了电话。
给助理发了个定位,又打了个电话给助理。
“找个护工阿姨,要最好的,明天就开始上班。让她去这个地址。”
“服务时间不确定,就说等雇主的伤愈合了为止。”
“等等。你再去买点解酒药,送到陆氏酒店999号房来。”
安排好了这些事项,陆向明又点开跟宁海月的对话框。
他修长的手指在手机上敲了又敲,输入又删除,最终才打出了一句“对不起。”
指尖停驻在发送键上,迟迟不敢按下去。
正当他犹豫之际,罗升阳的电话突然打了过来,他只好先按下了接听。
“干嘛?”陆向明略微不耐烦。
“是酒吧的酒保向沈明月透露了你行踪。”罗升阳说:“我已经通知了酒吧经理,已经把他开除了。你没什么事吧?沈明月没把你怎么样吧?”
“能怎么样?”
“能怎么样?”罗升阳提高音量,“你这都差点失身了。”
陆向明的脸黑了一瞬:“你要是还在这说废话,就挂了。”
“哎别挂别挂。”罗升阳忙叫道:“有件事情,你应该比较感兴趣。”
“说。”
“萧闻璟,如果你还记得他是谁的话,刚刚出院了。”
“住院?”陆向明微微皱眉。
“就在昨天,你从南大离开后,他突然晕倒,被送到医院,据说是脑部突发疾病。”
陆向明沉默。
“但是他现在就出院了,什么脑部疾病能这么短的时间就出院?”
“再跟我卖关子试试看。”陆向明沉声说道。
“我托人去打听了一下,说是他已经想起了他失去的记忆,因为用脑过度才伴随的脑部疼痛。”
“你是说萧闻璟已经完全恢复记忆了?”
“看来你果然私底下调查过了。”罗升阳轻啧了两声,“对,他已经完全恢复了记忆,也想起了宁海月是他的什么人了。”
“向明。”罗升阳一贯吊儿郎当的声音此时也严肃了起来,“如果他什么都想起来了,你确定,你在宁海月那里还有胜算吗?”
陆向明呼吸暂停了一瞬。
过了一会儿,罗升阳听到陆向明清冷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过来。
“他消失了那么久,在宁海月最需要他的时候他都不在,你凭什么觉得他会赢我?”
“还有。”他顿了顿,“我不需要跟任何人争。”
罗升阳叹了口气。
“何必呢,这世上的好女人这么多,你为什么非要去趟她这趟浑水?”
陆向明持续沉默。
浑水么?
他知道,可是,他好像有点,甘之如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