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桥以后,刚变红灯,姬菡芷进了实线不能变道,何湛延让师傅停她旁边车道,结果旁道前车走了一辆有空余,他们的车也进了实线不能变道。
何湛延所乘坐的出租车,慢悠悠地停在姬菡芷与ay1a的兰博基尼旁。他想躺下,但是副驾驶不能躺。
司机师傅小声嘀咕咋俩都是女的……
何湛延打开车窗,晚风吹过他们的脸庞,吹过他的纤长睫毛,吹过司机师傅头顶的两根毛。
司机师傅把窗户给他开大点。
阿芷的丝在风中飞舞,深沉夜幕透过明艳又稀薄的灯光,她走进没有月亮的地方,清冷如银霜。
何湛延的心,困在她的永夜。
“你不是在家吗?”阿芷大喜过望,顺着他的身后,看到司机师傅吃瓜的模样。
“我睡不着。”
“那你去哪?”
“来找你啊。”
绿灯亮,车辆通行,恶人夫妇并排行驶,好在这个时间没什么人。
何湛延晚上没吃饭,他看着阿芷进了酒吧,抱出一个女人出来,上了沉二买的兰博基尼。
他先是错愕,再是震惊,然后眼红。
最后归于紧张,害怕阿芷万一真的跟了沉二,把他踹了,自己都没地方哭去,byd成功男人身边就是不缺女人啊!
他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同学们中a9起步的家庭不乏,能继续往上跃迁,也能一夜破产。其中有个父母潜逃来的,把儿女送英国读书,夫妻俩跑迪拜继续搞金融诈骗了,传授过他一点相关的手段。
怎么运转,怎么操作,给他介绍大佬,带着他去和商人政客打交道。
那些“上等人”,站在金字塔的顶端,俯瞰众生。
人命如草芥,动动手指,就能让他们自相残杀。
金钱权力联结的是人情世故。
是可以杀死人的东西。
明明和沉淑没说过几句话,何湛延却想置沉淑于死地。
不是说惹不起,行业不相关的两人实在难有接触的场合。
商战是可以搞垮一个家的,多少年前的企业产品竞争,夫妻中一方从政的出手,远洋捕捞也好,圈地运动也罢,垄断打压,无辜受牵连的企业只因生意好,沦落到家破人亡的地界,至今难以翻身。
金钱在权力面前也会失声。
商人重利,何湛延是个商人,沉淑也是。
沉淑读的mBa,何湛延是实打实的金融学出身,一个管理,一个经济。
他羡慕沉淑生得好,沉家怎么从无名小卒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背后当然有人开绿灯,可惜爬到最高点已是强弩之末。
阿芷和沉二吃饭,他和朋友吃了点沉家的瓜——有贵人相助,后来出了什么事,贵人全跑路,躲瘟神一样躲着他家。
什么往上质变,联手做大做强都是假的,资金链出现问题,标书不中等问题在他们真正的危机前根本不是事,走下坡路亟需更强的援助。
他们计划好的联姻,其实就是找个新的贵人,
不仅仅是钱。
何湛延的心里产生一个更坏的想法。
反正已经有爆雷的预兆,苟延残喘没有必要。那么多一夜破产的家庭,不是所有人权衡利弊之下都会跳楼,有些努力东山再起,有人一走了之撒绝人寰。
一个都别想跑!
任何,接触阿芷的任何男人,勾引阿芷的任何男人,都是他的敌人。
沉淑,沉二公子,也不差他一个。
还有他的女人,这个叫什么ay1a的,在阿芷的副驾驶上摸阿芷大腿的这个!还摸!不许摸!
尤其是沉淑上面俩便宜爹妈!相亲是吧?联姻是吧?主意打我老婆身上是吧?
把大舅哥忘了!齐榭也别想跑!画画是吧?把你皮扒了让你画!
还有谁!呀的哄!通通死啦死啦滴!
“你吃得怎么样啊?”何湛延醋意大,阴阳怪气道:“外边的就是比家里的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