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
马车夫正要拐弯换另一条街道,听到这道冷意十足的命令,迅速勒住马。
由于惯性,陆行简的身子微微前倾。
“查查,那人是谁?”
……
喻夫人请苏晚晚,当然不只是喝茶这么简单,还点了一些澹烟楼的招牌菜。
等菜上来前,两个人聊些闲话家常。
“苏小姐,妾身是特意来感谢您的。”
喻夫人也不再兜圈子,“您也知道,我们家老爷先头夫人的嫁妆,如今都还是我在打理。”
“那些远在云南的产业,看不见也摸不着,连年亏损,让人头大得紧。”
“得亏您的玉器店需要进货,把这些产业盘活,这才开始扭亏为盈,也让妾身有了交待。”
杨廷的原配夫人姓黄,是云南督学眉山黄明善之女,嫁妆也多数在云南。
苏晚晚笑了:“喻夫人谦虚了,是您御下有方,可不是民女的功劳。”
喻夫人嗔怪地瞥了她一眼:
“说实话,这些产业我拿在手里也有好几个年头了,早些年一直经营不善,东西卖不出去。
遇到您才彻底打开了销路,积压多年的玉器也全都卖了出去。”
她真诚地叹了口气:“继母难做,说你是我的再造恩人也不为过。”
继子杨稹已经二十一岁了,成亲也就是这两年的事。
等他成亲后,这些产业都得交出去。
到时候拿出连年亏损的账本,她这个继母就得承受“倾吞财产”
的骂名,里外不是人。
得亏苏晚晚帮她解决了这个大麻烦。
要不然,她在杨家的地位可就尴尬了。
真诚的感谢,苏晚晚自然笑纳。
说到这里,喻夫人顿了顿,有些冒昧地说:“苏小姐如果不嫌弃,不如与妾身结个忘年的金兰之交。”
“免得以后哪个不长眼的欺负你孤身在京,没人撑腰。”
苏晚晚愣了一下,看向喻夫人。
这个热情的贵妇与她也就是萍水之交,说出的话却让人如此暖心。
她感慨的说:“夫人盛情,民女不敢拂逆。”
这些日子,来苏家找她的人,绝大多数是有求于她。
却从没有谁说过这些为她考虑的话。
甚至还有韩秀芬那样威胁她、恨不得咬下一块肉的人。
喻夫人拍了拍她的手:
“我虚长你几岁,闺名兰秋,就托大自称一声姐姐,以后你我就以姐妹相称,可好?”
苏晚晚站起来行礼:“妹妹晚晚,见过兰秋姐姐。”
喻夫人笑吟吟地拉着她坐下:“好妹妹,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姐姐,可不要见外。”
苏晚晚有点不习惯这样的热情,客气地说:“嗯,我会的。”
喻夫人倒是一如既往地自来熟:“我这边倒是有个不情之请,希望妹妹能搭把手。”
“你大概也听说了,今年山东大旱,七十州县颗粒无收。”
“朝廷虽然下旨免了今年税粮,可那些家无余粮的灾民却熬不过这个冬天。”
“很多人背井离乡,一部分去南方,一部分奔京城而来。”
“我就想着,筹集善款,妥善安顿灾民,解决山东的燃眉之急。”
“京城这边我才刚回来,精力可能顾不上,可能需要你搭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