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吃过早饭,陆文且陪着媳妇儿上了街。
长河镇比起县城,自然是小多了,每条街道都逛了一遍,也才花了半个时辰不到。
“这家就不错。”
方雨桐在街尾一家铺子门口站定,因着跟陆知义认了几个字,她看到门口挂着的木板上,写着“租赁售卖皆可”的六个大字儿。
“这家?都空了好些年了。”
陆文且对镇上就没有不熟的,当即就为媳妇儿解说起来,“记得还是前几年,有个耍猴的租下来过。”
“一到逢圩的日子,就领着几只猴儿在这门口的空地上,铜锣一响,猴儿就开始翻跟头,带着的小徒弟,上刀山、下油锅、胸口碎大石轮着来一遍……”
“除了卖些狗皮膏药外,顺带着还讨点儿赏钱,一开始,大家看个新奇,还会给个一两个铜板,有个风湿病关节痛的,也会买两贴膏药来用……”
“后来,大家都说他卖得是假药,打上了他的门,不但他和徒弟挨了一顿打,几只猴儿也被打死两只,剩下几只全跑掉了……”
方雨桐点点头,“空了这么些年,想来价格也能更便宜些……”
“这铺子的东家就在隔壁,咱进去问问就知道了……”
说完,陆文且就拉着媳妇儿往旁边的粮油铺子里进。
“掌柜的,你隔壁的铺子是个啥情况?这么多年了,咋还没卖出去?”
掌柜的一看是陆文且那煞星,讨好地呵呵笑着倒茶,叹了一口气道:“唉!问的倒是挺多,可舍得往出掏银子的,却一个也没有!”
“你要不要?你要的话,我自然不敢多算……”
陆文且和媳妇儿对视一眼,痞里痞气地说道:“着啥急啊?把门打开,让我俩看看先。”
“嘿嘿……应该的。”
掌柜的说着,就转身去拿锁匙。
“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出沉闷刺耳的响声。
顺着门往里一看,只见蜘蛛网遍地,还有一股子冲鼻的霉味儿扑鼻而来,呛得方雨桐退后了好几步。
“我去!你这东家也是懒得很,光坐那儿等着收银子,打扫都不打扫一下……”
陆文且把媳妇儿护在身后,皱着眉头道。
“嘿嘿,这,这不是顾不过来嘛……”
掌柜的抬手在口鼻处扇动了好几下,随意地从墙角操起一根木棍,把看得到的蜘蛛网都给搅掉,回头朝两人招呼道:“进来吧,进来就不觉得呛了……”
方雨桐二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步走了进去。
铺子不大不小,和家里的堂屋差不多。
从后门走进去,里面是个小院,还有一口水井,井沿边长了好些半人高的杂草,这会儿已经枯黄。
看来这井也是许久没用了,也不知道里面脏不脏,下个人淘洗一番,应该还能接着用。
井的不远处,是一个小小的灶房,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住进来以后,再置办一些锅碗瓢盆,就可以生火做饭。
再走进去,就是三间屋子。
方雨桐进去看了两眼,三间屋子都不大,好在大哥两口子还没娃子,就算加上阿爹阿娘,也勉强住得开。
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太旧了。
还脏,到处都是灰尘。
“咋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