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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第2页)

一瞬间,他曾经享受过的优渥生活犹如吃剩的火锅底料,连带着苟延残喘的热乎气儿全被倒进了下水道。

在这种情况下,原本继续在英读博的计划被人工流产,时应今年在国内开启了全新的生活模式,正月未过他便积极游走在律所,看守所和检察院,试图理清他爹的一屁股烂账。

春天结束时,他没能解开时开基口中那些“误会”,反而发现公司所面临的不仅仅是资金链断裂这么简单的债务。资金链是早几年前断的,为了维持经营,时开基又多次将公司项目,个人财产抵押给不同的债主,银行,繁殖出更多债务。

错误已然无法挽回。时应只有劝说时开基主动申请破产配合审计清算。

但老来得新子的时开基不想坐牢,反而叫自己原本在公司担任法务的女朋友给时应带去了一份抵押担保责任书,他说自己没错,错的不过是时运不济,暂时没钱。如果时应肯做担保,先把这几千万替他背上,他的女朋友就可以从中运作,再借点去打点检方撤销诉讼。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是老手,出来后还可以东山再起。别说区区千万,十几个亿都信手拈来。哪个儿子不是儿子?离婚后他也不会对新家庭偏心。

婚生子逆耳的话比不上女友甜言蜜语的中听,时应再三劝说无效,只有保全自己,拒绝引火上身。

正是因为他不肯为父亲的债务做担保,时开基走投无路,将眼睛放在结三十年的李湘群身上。原本定下离婚协商中他一再改口,非但不承认半山花园的别墅是李湘群的婚前财产,还要力争这栋房产的归属权。

事已至此,时应能有什么计划?当然是赎回房子让他妈重新好起来,让大家的生活可以回到原本的位置。

他想要坐上时光机,把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重新拨乱反正,可是现实不是动画片,光靠幻想没用,他如今要怎么做,能不能做到,他真的不知道。

他比以往苟在象牙塔里更加迷茫。

内心隐秘的想法是无法吐露的,时应错开与姥姥的视线,夹了一大筷子的咸菜放进碗里,“我没事儿姥姥,我这么年轻,您更不用担心我了。其实之前我对读博那事儿就犹豫着呢,正好,现在可以赶快出来工作赚钱。咱可是海归!要我的公司可多啦,刚才您没听见呀,人家酒庄老板要聘请我,我都没立刻同意呢。”

姥姥粗糙的手掌摩挲着靠近时应一侧的桌角,半晌,她看穿了他,叹了口气道:“你呀,和你妈一样,要强。”

要强的人善于把被打碎的牙齿往肚子里咽。

“最近一个人住公租房很辛苦吧,钱够不够用,姥给你拿点生活费。”

就这一秒,时应的眼泪险些从眼睛里冒出来,他抬起面碗挡住脸呼噜呼噜地吃面,嘴里囫囵不清地说:“我有钱,真的,那房租才多少,两百块一个月,跟不要钱似的。”

“前几天那些茅台我卖给烟酒行了,赚了两万多,还有楼下那些旧家具,我小时候的玩具,书,磁带,衣服,现在都能在网上卖钱。”

把鼻酸压下去,他怕姥姥不信,搁下空碗掏出手机给她看,打开二手交易软件的界面,刚才一小时之内,又有新买家联系他买沙发,他点开对方的消息扬起下巴道,“您看是不是?”

第8章体脂极低的美腿

整整一下午,程思敏骑着共享电动车在街上兜了两个来回,转了三家二手家具店。

说是卖家具的店面,可是实际按照导航到达目的地,其中两家都是废品收购站。

那里头的家具被随意摆在成堆的塑料瓶和废纸盒边,风吹日晒雨淋,何谈保存状态,一个个东倒西歪即将散架,看起来还不如她中午扔掉的那个新。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从最后一家家具店出来,程思敏一无所获,就连刚才她停在路边的电动车也被人扫走了。

放眼整条街,只剩下百米外还停放着几辆黄色的共享单车。回黄河苑的路还有四公里,最近的公交车站还要步行八百米。

程思敏出门时以为自己一小时就能解决战斗,只带了手机和身份证。这会儿跑了一下午,汗珠成吨的从额角,鼻尖渗出,披在肩膀的自来卷宛如大号毛毯,裹在脖子上黏腻得要命。

没有纸巾擦汗,也没有发圈扎头,双颊的皮肤被晒成玫瑰色,所有细小的碎发都在潮湿的汗意中重新卷曲起来,程思敏一头沙发彻底现形,看起来和丛林里狂奔的梅莉达没有区别。

早知道如此,程思敏就不会和卖沙发的“麻雀”议价那么多了,她愁眉苦脸,用手撩起脖子后面的长发让风吹过脖颈,顺带一脚踢飞硌在鞋底的小石子。

小石子借力在砖块上奔跑,最终凭借斜坡跳上一家临街商铺的台阶。

粉色的晚霞下,商铺门口刺目的荧光广告撞进程思敏的眼眸。

“新用户享特惠宽带10元每月,包年用户另送老人机一部。”

手中的发丝滑落,程思敏灵机一动,立刻闪身进入营业大厅。

二十分钟后,程思敏从营业大厅中走出来,也顾不上形象了,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台阶上。用银针把自己的电话卡从手机内捅出来,装进套餐送的老人机内。

紧接着,她如法炮制,将新电话卡插进自己的手机内。

点开二手购物软件一顿操作猛如虎,她成功为自己注册了一个新的交易账号。

这一次,她充满礼貌地找到“麻雀”同他对话。

“您好,兄弟,我想买您的沙发。我还是学生,刚从宿舍搬出来没有收入,诚心想要,能不能给我优惠些。”

屏幕对面,时应刚把手机屏幕从他姥姥跟前拿回来,看到这条消息,他楞了一下,本能牵引他点进对方的页面,又点进下午被他拉黑的“秋刀鱼”的对话框内。

一目十行,没用两秒钟,他就确认了,这种说话的脉络不会错,新注册的用户是“秋刀鱼”的小号。

可以啊,对面鱼鱼怕是有返老还童术,刚才还是位有老婆的中年男性,这会儿返厂重修成为大学生啦。

傍晚的夏风拂面,前方的人行道上不停有电动车疾驰而过。飞速的转轮接乱不断地,将一口松动的地下井盖压得“砰砰”作响,再加上人声,车鸣,和不远处正在施工的柏油马路。环境纷乱不堪,但程思敏不为所动,仍然目不转睛地盯着手机屏幕等消息。

窗口上方的文字显示,“麻雀”输入了一阵又一阵,可是几分钟后,他没打出一个字来,只给她发来了一张图片。

程思敏点开缩略图,是一张“砍价申请表”。

但凡混迹在二手交易软件上的油子都知道,这种申请表是卖家用来为难买家知难而退的把戏,程思敏也门儿清,可她还是仔仔细细地在申请表上写下了自己的各项事由。

出门在外,身份是自己给的,虽然砍价的理由是假的,但她想议价的心很真诚。

相信卖家应该不缺这点钱,不是都说买的不如卖的精吗?

大概是她的真诚感天动地,程思敏将申请表回传过去,卖家输入了半天,似乎找不到拒绝她的理由,终究是妥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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