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过去了,瞬间又后悔了。
人家好歹是用心了替她解决心理问题,好歹也该说点什么吧?想来想去,又发了一条:谢谢!
易泽没有再回复她,夜晚又沉寂了下去。
抱着苦恼睡着了觉,这一夜算是睡得比较安稳。
她又梦见了薛长华,只是远远的,隔着浓雾,看得不真切。
只是听见他对她温柔地说着:“别怕……别怕……”
一早她是被鞭炮声惊醒的,赖在床上好一会才起床。
俞文见她是从表妹的房间里走出来的,叹了一声:“以怀已经离开了。”
念念揉揉眼睛:“离开了?他回苍宁了?”
俞文点点头:“念念,他来平乐到底是为了什么?”
念念挽着俞文的胳膊在院子里坐下,私下没有别人,她才道:“他来平乐,是因为我。
妈,当年的事情我早就想起来了,不过您放心,昨晚我想我已经被治好了。”
俞文拍拍自己的额头:“我真是糊涂,我在该看出来的!
不过妈不太明白,你说你已经被治好了?这跟以怀来平乐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他父亲因她而死,就死在她面前。
那样的冲击,致使她记忆封闭了起来。
如今想起,她很难从那样鲜血淋漓的记忆走出来。
所以易泽说得没错,这是她心魔的症结所在。
心病还须心药医,只有回到最初的地方,才能去面对去抗争。
薛以怀教会她原谅自己,这便是她的心药。”
俞文重重叹了一声:“这也倒是难为他了。
当年,他也在现场,他父亲的死对他打击也很大。
也许,正是因为我们亏欠了他们家,所以即使是他主动要求离婚,我们都没有太过问责。
念念,你可怪我们,是我们做父母的让你难为了。
不仅没有帮到你,反而有时候还站在他的立场上。”
念念摇摇头:“从一开始我们就理亏了,我又能怪谁呢?他父亲是为救我而死,这是个不争的事实。
你们当初同意我嫁个他,不光是因为我欠了他一条命,更是因为我一直都喜欢他。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路,对错我照单全收,不怪任何人,包括薛以怀。”
俞文还是有些唏嘘,女儿的懂事,让她更加心酸。
她应该值得一个人好的人把她捧在手心里,细心呵护免她颠沛流离。
“以怀他到底是怎么样想的?那孩子,我是真的看不透。
说他不在乎你,可是从昨晚的事来看,他完全可以不管。
可他却在大年三十,一个人跑到平乐来。
可说他在乎你,又何必离婚呢?”
在俞文心里,还是希望两人能复婚。
别说俞文了,她也看不懂薛以怀。
她都怀疑薛以怀,是否看得懂自己。
正月初六,一家人回到了苍宁。
只是刚下飞机,念念就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