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雨水依旧连绵。
我忘记了我那时再见他是怀揣着怎样的心情。
却依旧记得他从教室后门走进来时的每一个细微动作。
那把透明卡通伞没有沦落到和走廊墙角下一群五颜六色的伞排排坐。
它被少年修长白皙的手掌握着,伞面的雨水被柔软的手帕一点点抹干。
然后那把伞被抚平褶皱,收好,珍之重之地塞进书桌,和他的课本放在一起。
十八岁的季应岐抬起头,对上我来不及闪躲的视线。
他笑起来,眉眼弯如新月。
他说。
他会珍惜一辈子。
彼时那层薄薄的窗户纸还没有捅破。
但在两颗年轻的,压抑克制的剧烈心跳声中。
我们都知道。
他说的是,他会珍惜我一辈子。
雨停了。
我擦干眼泪,平复好心情。
再拿起那把已经被主人遗忘多年的伞。
它的皮肤陈旧泛黄,卡通画模糊不清,骨架早已经生锈溃烂,散发着变质难闻的气息。
我看着它,在床边依着夜幕,坐了一晚上没睡。
不知道过了多久,黑夜褪去。
一抹曙光破开云层,将我的身影照得黑白分明。
我动了动冰冷僵硬的手脚,站起身,拿起那把旧伞,丢进了垃圾桶。
接着,我拨通了季应岐的电话。
年少时的那一场夏雨。
该结束了。
小说《原来我是被迫殉情的白月光前妻》第三章试读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