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俏睁开眼睛,嘴唇轻抿。
她在本该情窦初开的年纪,患上了这种不该有的病症。
所以她没有过恋人,更不知如何恋爱,也不知道如何爱人。
傅时墨是走入她世界的第一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男人。
如果……只是如果……
心中隐隐浮现一个念头,可它刚冒出头来,就被记忆中的一段话按了下去。
那是不久前傅时墨说过的:
“一本小小的结婚证能有什么用处?两个人就算结了婚,难道就能保证在一起一辈子?到时候感情被生活磨没了,终究是要各奔东西的,甚至还会成为敌人……”
许知俏的眼神慢慢淡了下来。
他根本是不想结婚的,又怎么可能会想谈恋爱?
谈恋爱都是懵懂的少男少女才会做的事,像他们这种成年人之间的关系,除了结婚,恐怕只剩下性了。
浴室门被叩响时,许知俏的心绪已经彻底平静下来。
傅时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宝宝,我的手受伤了,可不可以和你一起洗?”
许知俏抿唇,直接反锁上浴室门,算作给他的回答。
傅时墨一猜就不会如愿,索性靠着浴室门和她聊天。
许知俏转眸看着磨砂玻璃上他投下的暗影,心里像被塞了一把棉絮,有些充实的感觉,但更多的却是闷。
她背对着浴室门脱掉了衣服,直接塞进洗衣机清洗。
随后打开花洒,任凭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洗去整日的疲惫。
傅时墨贴着浴室门,耳畔传来水流淅沥沥的声响,那声音仿佛浇在他心里一样,让他有些悸动。
他感到有些口渴,便转身去厨房找水喝。
许知俏快速洗了个澡,把湿漉漉的头发用毛巾绞得半干,随手扎了个丸子头。
她转身去拿换洗衣服时,才忽然傻了眼:睡裙呢?
她记得从衣柜中拿了睡裙的,放在哪儿了?
脑海中闪过刚刚的一段段记忆,许知俏后知后觉地发现:她把睡裙落在客厅了。
她刚才给他上药时随手放在了一旁,进浴室时又太过匆忙,彻底忘了这件事。
许知俏懊恼极了。
她环顾整个浴室,脏衣服被丢入了洗衣机,已经开始漂洗模式;浴巾昨晚洗完还在阳台晾晒着,没有收进来。
现在除了她用来擦头发的那条毛巾,并无任何能遮挡身体的东西。
可那毛巾很窄,遮得住上面,就遮不住下面,好像露着哪里都不太合适。
许知俏吁了一口气,无奈之下,只好对着浴室门唤道:
“傅时墨?”
没人回应。
奇怪,刚才还贴着门絮絮叨叨没完的男人,怎么突然不见了。
许知俏咬了咬唇,轻轻拧开门锁,门外果然没人。
“傅时墨?”
她又叫了一声,还是没人回答。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她的睡裙就摆在沙发上,只有几步之遥。
她探出头去,傅时墨根本不在客厅。
卧室房门虚掩,她猜测,他可能进去睡觉了。
许知俏想到这儿,也就不担心了,轻手蹑脚地走出浴室,直奔沙发。
可就在她弯腰捡起睡裙的刹那,忽然感觉自己身后有一道灼灼视线。
她猛地转头,恰好看到从厨房走出来的傅时墨。
他手中拿着一瓶矿泉水,好像刚喝了一大口,脸颊鼓鼓的,还未咽下。
傅时墨眼中闪过错愕,看着面前玲珑起伏的白皙身体,一瞬间忘记了吞咽。
许知俏尴尬的用睡裙遮挡了一下,三步两步走回了浴室。
傅时墨站在她身后,眼前仿佛还回荡着她脸颊绯红,婀娜多姿的样子。
一时间,他感觉更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