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一缩柏钰觉着有些不自在。
赵元生根本没有要交出去的意思,分明是在逗她。
柏钰本就没什么力气,况且此时坐了这么长时间的马车,坐得腰酸背痛不说,胃里也晃的不太舒服。
“大人,这一点也不好玩。”
“是么?”
有时候,柏钰真想直接一巴掌扇过去,然后告诉他,是的,真的很不好玩。
赵元生笑意更深,还是将手里的枕头递到了她怀里。
枕头顺着柏钰的大腿落下,滚到脚边。
柏钰:“……”
这就是你对待病人的态度吗?
此时她忍不住怀疑,昨天晚上梦里听见的那一声声着急的呼唤,到底是不是这个人。
再看旁边睡到传出鼾声的张炎,柏钰觉得,是他的可能性还比较大。
捡起枕头,轻轻放到身后垫着伤处,又是一阵需要控制表情才能忍住的疼痛传来。
这一瞬,她忽然想起了一些零碎的画面。
昨晚好像有什么人曾经脱下她的衣服,替她包扎了伤口。
虽然没看清那人是谁,但柏钰清楚记得那双手的感觉,是冰冷的。
她转头看向赵元生,回想刚才手指触碰到的感觉,跟昨晚那双手的感觉十分相似。
一想到赵元生可能就是给她换了衣服,包扎伤口的人,柏钰面上有些挂不住,果断闭上眼不再看他。
离京城还剩十多里地,回城的队伍停下,稍作休整。
詹青掀开门帘,冷峻的目光扫过车里三人:“大人,吃点东西吧。”
赵元生下了马车,一转头看见詹青站在原地未动,继续保持着躬身的姿势。
马车里,詹青的视线不自觉落在柏钰身上,语气比刚才更冷几分:“你们两个别睡了,起来。”
张炎口水流了一脸,半边脸都有些发麻,本就睡得不太安稳,听见这话赶紧起身,匆匆看了眼柏钰:“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啊,等着。”
柏钰想着也许是中药喝得多了,所以白天才会这么犯困,殊不知这几日在村里,她已经快三天没有正常睡过觉了。
熬夜成习惯的她,在受伤之前丝毫没发觉有什么不对。
当然,药应该也起到了一小部分作用。
詹青跳下马车,拿着干粮和水走到赵元生身边,将手里的东西递出去。
“大人,柏钰的伤,到了京城是不是应该找个大夫再给她好好看看,她毕竟只是个女子,要是落下病根,以后一辈子都……”
“詹青。”
“是,大人请说。”
赵元生仰头喝下一口清水,视线落在詹青脸上:“你对柏钰这个人,怎么看?”
怎么突然问他这个?
詹青不解,故而迟迟没能回答上来。
赵元生先一步替他答了:“虽然身为女子,但却比一般男子都要聪明,我需要的,正是这种人。”
“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没有血缘,但却情同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