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这是镇南侯老太君的贺礼。”汀兰进来行礼,低头弯腰呈上一精美礼盒,恭敬道。
“嗯?不是由母妃先收着吗?”周姝英稍微缓过来,坐直身,疑惑道。
“回郡主,老太君吩咐奴婢,要亲手交与郡主。”
“嗯,多谢老太君了。”周姝英接过来,打开一看。
“咦,竟是玲珑阁的最新品珠钗。”嘉禾柳眉轻挑。玲珑阁,专卖女子配饰,是京城贵女配饰之最,就是不知道幕后老板是哪个达官贵人。
“好漂亮!”只见长条盒内,绯红绸布上,静静躺着一株鎏金镂空穿枝并蒂花旋纹钗。周姝英起身坐在妆台前,“婷玉,快给本郡主戴上。”
女子端坐于镜台,绾朝天髻,其上几点玉兰细珠花,左右一丁香细银珠步摇,再一鎏金镂空穿枝并蒂花旋纹钗贯髻,月牙弯弯,朱唇轻扬,一点泪痣,尽显妩媚。“怎么样?堂姐,童童好不好看?”
“美!”“美甚!”
镇南侯府绥远堂,
“老身已经交与郡主。”老太君刮刮茶沿,定盖轻抿一口。
“那太祖母,她怎么说,可还满意?”沈云亭娃娃脸上尽是期待。自从上次画舫恼了她,她都不理自己了。后听周飞旭说,女子最喜玲珑阁的珠钗,他立马买来赠予她作赔礼。谁知,她竟一次也没收。直到太祖母应邀出席她的及笄礼,方才送出。
“她贴身侍女收下了,她看没看,满不满意,老身就不知道了。”老太君气定神闲道。
“……”沈云亭垮脸,嘀咕道,“这小娘子,怎的气性如此之大。好歹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郡主及笄之后,可以婚嫁了。”老太君看着下座那一年半载未见的嫡重长孙,其母难产,遂生来体弱,温养在京十四载。现身姿挺拔些许,三七分半披,一脸稚气如初。
“对哦!太祖母,可以在她大婚的时候添份嫁妆,她就不气了吧!”撇去心底淡淡的不舒服,沈云亭一副“太祖母真聪明”的模样。
“……”不是,她是这意思吗?老太君又抿了一口茶,“罢了,随你去吧。”儿孙自有儿孙福。到了那天莫道,初见不识佳人好,再见已作他人妇。“在军营的这一年,身体如何?”
“太祖母,我身体好着呢,可祖父硬是让我回京。而据我所知,祖父他们应该是临近年关班师回朝。”
“嗯。老身晓得。”老太君四个儿女,二子同父皆阵亡,幼女为当朝太后。而三郎,承父爵,为镇南侯。
槐序匆匆,素商已至。江亦童自周姝英及笄后,就不怎么相约出去赏玩了,便想起了老父亲,过上了同之前那般的生活,煮茶品书、吟诗抚琴、焚香练字、博弈论棋、刺画绣花……
水轩院正厅,晚膳过后。“圆圆,最近怎么都不同郡主赏玩了?”之前可是一约,老父亲都比不上。
“郡主及笄之年,需待字闺中。”父亲虽一开始不赞成她们往来,但后面渐渐也没了想法。毕竟这几月以来,郡主对自己,是真心相待,她亦礼尚往来。
“那倒是。”圆圆同亡妻那般,不善交际。加之,孩提离京五年,总角守孝三年,又无亲母置办,豆蔻年华人不识,难得一人与交心,那人却将为人妇。我儿,甚怜之。
“圆圆,待为父休沐,先同见外祖,再去笥阁,可好?”江平越想越心酸,老夫人已不管世事,嫂嫂又执掌侯府中馈,无甚精力为圆圆拓铺人脉。
那便随为父继续与书画棋为乐罢,届时再入一赘婿,他亲自看护圆圆。嗯?!赘婿!他稍加思索,此法,甚美哉!
“父亲,如此做甚?”江平突然髻一振,江亦童吓了一跳。
“咳咳,嗯……圆圆,你待赘婿如何?”江平讪讪。
“呃呃,父亲,父母之命。”江亦童呛了一下,对于夫婿,她真无甚想法。
“甚好。”定要为圆圆寻得一良人,然后入赘。哈哈,大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