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无命醒了!
这一瞬间,桑远远就像一只被充满了勇气的皮球一样,忽地膨胀起来。
她猛然抬头盯住帐顶,发现上面什么也没有。
她再看向那黑纱屏风,隐隐只见一个合得好好的箱笼轮廓。
“幽无命……”她扁着嘴,望向他,“你这殿里,是不是有鬼?”
他见鬼一样瞪着她,半晌,幽幽道:“你把我看死了,便能有一只。”
桑远远:“……”
她瞪着新鲜醒来的病人。
“你下次自封心识的时候,能不能知会我一声?”
“好。”
他的气色看起来很差,大约是光线的缘故。
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了:“方才,我无意中发现了姜谨鹏。”
幽无命把狭长的眼睛眯起一半,懒懒应道:“嗯。死了么?”
“原本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死,不过我看到之后,就死了。”
桑远远忍不住在心里吐了个槽,这特么是薛定谔的姜谨鹏?
他轻轻笑了下:“被你看死的?”
她不接话,托腮看他,左看右看。
他闭了闭眼,大手摁住了她的眼睛:“可还看到了别的?”
“一只漂亮的偶人。”
桑远远道,“带着串琥珀珠子。只看见那么一眼,若是不能问,那你便不要说,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
幽无命:“……”
他动了动眼皮,好笑地盯住她。
“小桑果,你脑袋里是不是又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他伸出手,把她拉到他身边躺下,冰冷的大手重重压在她的侧脸上。
他歪过小半个身子,盯着她的眼睛,郑重其事地说道:“别乱猜,那是兵器。”
“啊,兵器吗?”
她愣愣地点点头,“哦!”
他唇角浮起怪异的笑容:“这是我的秘密,只有你一个人知道的秘密。敢说出去,你就死定了。”
“嗯嗯!”
他眯起眼睛:“小桑果,我觉得你在敷衍。”
她扑上去,吻住了他不悦的嘴。
出卖色相什么的,她已经信手拈来了。
多亲了几次之后,是真的会有一种归属感。她觉得只有眼前这个人,能让她心无芥蒂地直接亲上去。哪怕他有病。还病得不轻。
亲啊亲啊就习惯了。
呼吸转急,幽无命抓住她的肩膀,把她推开。
他大口地喘着,强行按下咳意,憋得双颊泛起一阵潮红。
半晌,他坏声道:“现在就想用了芙蓉脂么!”
长眸一斜,视线危险。
桑远远脑补了一下他伏在她身上一边用力一边吐血的样子,嘴角一抽,快速缩回了被褥中,礼貌地笑道:“睡觉。”
自他醒来,这殿中的阴森氛围便消失了,沉沉的深青色,只觉厚重沧桑。连短命也不再刨了。
真是一种神奇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