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怎么说,没任何道理就这样与侯琼不明不白就散了。
她曾经说过“有人就必然有矛盾…关键是要及时化解矛盾”
,无疑较为容易化解矛盾。
严格来说,自己与侯琼并不存在重大分歧和冲突,只不过因种种原因拖得太久,大抵这才是关键。
早知如此久拖不决的话,当初就不该逼着她急于去见她父母,以至于自己连侯琼的理想等尚一无所知。
经营真菌厂的最大危机出在菌种意外断供和接下来的销售迟缓,虽说与财会功能缺乏存在一定关联,但最主要原因在于失察,总归是疏忽大意和进退失据。
侯琼不愿急于同本人去见她父母,自己本来就该进一步详细了解相关实情,共同寻求更为妥善办法。
所谓“知子莫如父”
,反过来侯琼对她父母自然有深刻了解。
也怪自己深感真菌厂在危机四伏中独力难支,就急不可耐切盼侯琼能够及时帮着分担压力。
细究起来,自己还真没有设身处地照顾侯琼的感受,若感同身受的体会到她的难堪与压力,料必就是借十个胆子也不敢为难她,更不会被迫她过早去面见她父母了。
或许,退而求其次,只要她能够随时帮着了解真菌厂动向,起码可望避免一定盲目与慌乱。
眼下,自己已经差不多从事务堆中解脱出来,应该设法与侯琼进行面对面交流,相信能够得出个准确答案。
自认为与欣悦画上了句号,就如此稀里糊涂,也可谓冥冥之中自有安排,自己主观上并非见异思迁,更非逢场作戏。
如今,欣悦是啥态度,侯琼究竟有啥想法,自己是看不清想不透,总不能再稀里糊涂下去了吧?就近,先与侯琼得出个结果。
这信很不好写,迫不得已时找穆哥夫妇,请他们帮忙,无论侯琼是怎么想的,都绝对遵从她的主观意愿。
然后,无论与侯琼的结果怎样,都得找时间去一趟裁缝铺,哪怕为正式解除婚约而前往,也是理所应当的。
719
真菌厂所出现的困境,主要是因为经验不足所导致,但若有侯琼或欣悦,任谁帮着及时分析和应对,情况多半将会截然相反,仅仅凭最后一批菌种,假如欣悦在场则可能早在问题出现之前就能够独立采取应对措施,至少能够确保重大问题不脱离预案、预备、预控轨道;假如侯琼在场,就算不是确保预案、预备、预控,最起码不会等到菌种堆积如山时方知就里(凭侯琼的经验和实际能力,从报表中发现问题不在话下)。
总之,只要提前两个月落实一个专人负责,如今就至少会多出万余元钱的现金,与当前现实状况就有天壤之别。
哪怕就是侯琼隔三差五来一趟,多半就能事先发现诸如退还定金过程中系列问题的弊端,将可能挽回数以万计的损失。
厂内所剩人员无几,平添一派冷冷清清的感觉。
如何应对接下来一个艰难困苦的周期?必须得有个妥善应对之策。
庶盶拿来纸笔,将各种可能存在的方案予以排列出来,继而找遗补漏。
按不同方案所需条件,对各系统内在因素逐一进行认真剖析,综合类比。
有条件实施的方案,呈现在面前的选择余地不大,一是大幅压缩规模,节省支出,蓄积经济力量;二是放弃“根据地”
去帮别人建厂,在别人的发展中求得自身发展,用当前流行的话叫做“借鸡下蛋”
。
经过认真调查、权衡,尽管压缩规模开源节流充满艰辛,毕竟还有一定业务基础,按一个零工3元天计,自己日均业务收入堪比十多二十人收入的总和,只是“蛇大窟窿粗”
,尤其是当有人催收借款时,短期内实在应付不过来。
帮人建厂则不同,甚至连这份收入也将丢失。
渐渐地,坚定选择压缩规模的方案。
一是投资广告,继续以函授为主面授为辅;二是将厂搬回家中,以尽可能压缩开支;三是就地发展木耳、香菇段木栽培以及天麻(密环菌)种植示范户,积极拓展木耳、香菇、密环菌等菌种的更大市场;四是向外省投放广告,争取更大函授市场。
往家里搬迁似乎有些浩浩荡荡,运输车辆从母校门口经过时,校门口站着一大片人在议论。
一位教过自己的老师突然大声道:“我早就说过:此子必成大器。
我还是断言:不出三年,照样轰轰烈烈、卷土重来!”
庶盶强行忍住眼眶中的热泪,心中暗自下定决心:老师,学生一定加倍努力,绝不辱没您的厚望。
经营惨败的阴影长期笼罩庶盶心头,尤其是将厂搬回家,曾经使庶盶深感难堪,以为败军之将必然会招致广泛闲言碎语。
从老师们的议论中,庶盶更加明白胜败乃兵家常事的道理,突然之间,一定会卷土重来的信心陡增。
尽管经营真菌厂遭受严重挫败,但若与此前的任何时候相比,市场、技术等优势更为突出和稳固,只是当前身心太过疲惫,需要一个休养生息过程。
同时更需要一个冷静思考,分出轻重缓急,拿出方方面面兼顾的稳妥方案的过程。
没有一个好的人生伴侣、事业搭档,要想成就一番事业,不仅仅是千难万险,而且几乎是寸步难行。
充分利用当前较为充裕的时间,首先是同侯琼恢复联系,究竟与她将后何去何从,只要得到个清楚明白就好。
不论此前给侯琼的信也没有寄出,她有没有收悉都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