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泽想起在出宫前他让容锋趁乱逃走,不由得苦笑,容锋这也太心急了吧,不惜自己制造混乱也要逃走吗?!
但是如果容锋仅是为了自己逃宫而雇佣了吃货刺客楼来绑架皇帝的话,为什么魔教会搀和进来呢?
金三万对容锋是全没印象的,那就说明容锋不会是魔教的人,也可能不是吃货刺客楼的人,即便容锋是刺客楼的一员,那也是无足轻重的一员。如果容锋仅是个小角色的话,那幕后黑手岂不是另有其人?!
戴若泽想来想去又钻进了死胡同,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要想真相大白,唯有捉到容锋才行了。
皇帝在戴若泽的胳膊上不留情地掐了一把,不满道:“你在想什么啊?!”
戴若泽说:“在想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皇帝问:“想出前因后果了么?”
戴若泽说:“没有,有很多解释不了的疑点。”
皇帝说:“那还想什么啊!”他微撅着嘴,说道,“专心陪本少爷看武林大会啦!嗯哼~今天是新盟主上任呢。”
戴若泽说道:“好的,我不想了,我只要好好想我家相公就行了。”
皇帝白了戴若泽一眼。
两日后,武林大会举行完毕,江湖人们都做了鸟兽散,青陵城不可能再关闭城门把一大波带着兵器又脾气火爆的好斗分子给囚在一座小城里,官府也只得开了城门。
皇帝对抓容锋的事也不大上心的样子,城门开了也就开了,他都没过问一句的,而且,他也该回宫了。这出宫的日子前前后后加起来也有六七天了,再不回去的话书房里的奏折都得堆成一座山了。
戴若泽和阮子鸿伴驾十来日,双双升了位份,特别是戴若泽,连升了两级,已是妃子了,那位份是相当高的了,简直是羡煞了一干在宫中度日如年的嫔妃们。至于容锋,他本身存在感就低,又仅仅是个位份低微的答应,竟是连提他的人也没有一个。
阮子鸿当上了嫔,戴若泽当上了妃,两人都该有自己独立的院子和宫殿了,可他们仍共同住在浅香院里,皇帝一日没下旨让两人搬,他们谁也没想到要搬。
因着他们两人住在一起,上门来拜访二人的人也就顺便把两个人都拜访了,这就导致了人们都是一窝蜂地来,把浅香院的门槛生生踩低了一寸,两人都是烦不胜烦。
阮子鸿有一次被某个来示好的常在给烦得要命,一掌把一张石桌给拍成了齑粉,自此,来烦他的人大大减少。
戴若泽就不行了,他平日里的形象就是个温和可亲的,再者他也没阮子鸿那冷面冷心到能对着娇小的女人或娇小的男人使用暴力,也只能任由别人烦他了。
戴若泽生不如死地躺在躺椅里,叹道:“这在宫里比在宫外还累。”
阮子鸿读着一本《山茶花之王传说》的书,说道:“你是贤妃,那些位份比你低的人你不想见就能不见,谁让你自己优柔寡断。”
戴若泽说:“你就不能说我善良心软么!”
阮子鸿说:“呵呵。”
戴若泽接住一颗山茶花树上因熟透了而往下掉落的果子,用弹指神通把果子给弹到阮子鸿的书页间,笑得格外八卦,说道:“回京前一天晚上你没住在客栈吧,我去敲了门,都没人的,从实招来,你是不是去夜会卫修了。”
阮子鸿大方承认,说道:“是。”
戴若泽说:“啧啧,你们干啥了这是?莫非……”他的两个大拇指对在一了点,说道,“办事了?”
阮子鸿问了个不相干的问题,“你都爱看什么书?”
戴若泽说:“不怎么看,要看也看话本演绎的,问这个做什么?你别妄图转移话题啊。”
阮子鸿说:“哦,我以为你看书只看春宫图呢。”
戴若泽:“……”有必要这么瞧不起我么?!我也是很有文化修养的!给你背唐诗三百首哦!
阮子鸿合上书本,说道:“我去跟他道别而已。”
戴若泽不死心道:“你们真的什么也没做?!”
阮子鸿说:“上一次道别我们两人闹出了误会,否则我如今怕也不会在这深宫里了。可既然我人在宫中,担着陛下嫔妃的名号,我就不会做出格的事。”
戴若泽感叹道:“你真有毅力,若是陛下有卫修那么好推倒的话,我早就吃干抹净了。”
阮子鸿说:“这就是人和人面兽心的差别。”
戴若泽:“……”阮子鸿偶尔的毒舌特别让人受不了!
戴若泽还想再跟阮子鸿掰扯几句,他家的傻袍子却是撒开了四只蹄子炸着尾巴惊慌地向他跑来。
戴若泽双臂一张,小黄就如同子弹头扎进了戴若泽的怀中,顶得戴若泽差点吐出隔夜饭来。
戴若泽揪住小黄的耳朵,喝道:“你疯跑什么?!”
小黄发着抖拱了拱戴若泽,绕到他身后去,而这时,一声中气十足的“哞——”的叫声响起,一头膘肥体键的大牛吐着鼻息,刨着蹄子,来势汹汹地堵住了浅香院的大门口。
戴若泽对这头牛太熟悉了,这后宫里也唯有一人是把牛当做宠物的。
牛牛挤进门内,东张西望,摆明是在寻小黄。它忽的定住大脑袋,盯着戴若泽的身后,那有一撮小黄没藏好的尾巴毛,它又开始刨蹄子了,像是开了引擎的大卡车,“砰砰砰”地朝戴若泽跑来,戴若泽想着,卧槽,被这牛大牛撞一下肠子会乱飙的好么,他拔腿就跑,他一跑,小黄跟着他跑,誓要将自己的主人当成挡箭牌,而小黄一跑,牛牛就追着小黄的白屁股跑,一个追一个的跑成一个大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