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她正欲上前检查窗户,忽然藏在门后面的谢卿白从后面伸出手,一把将文楚拉到怀里捂住了她的嘴,随即一脚将门踢着关上了。
她枕下的那把刀,此时正架在她的脖颈处,堪堪贴着她的皮肤。
大概拉文楚的时候,太用力,她碰到了他的伤口,谢卿白疼的闷哼一声。
文楚知道,这是人在不安全的环境里,受伤后本能的应激反应。
谢卿白此时并不知道眼前人是文楚,她也不能太激动,只缓缓擡起手里的两瓶营养露,又指了指嘴。
谢卿白才明白了她的意思。
伤口引发的高烧,这会儿让谢卿白有些头晕目眩。
但还是有本能的自保意思,觉察她没有伤害自己的意图,这才放开她。
抓着刀靠在了门上,闭眼喘息着。
就这半天,他都是用尽了全力,
伤口处的绷带沁出了血,果然是又裂开了。
文楚见他放开了自己,这才缓缓转过身,看着半裸着身子的谢卿白,洩力地靠在那里。
文楚眼角一阵发酸,眼睛不由地泛起了泪花,雾蒙蒙的,“小白,你怎麽会伤成这样。”
如果他昨晚来的不是医馆,此时的谢卿白,恐怕已是一具冰凉凉的尸体了。
虽然文楚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低低的,但是这个声音,那熟悉的称呼,让头晕目眩的谢卿白顿时血气上涌。
他觉着自己大概是烧糊涂了,这会儿居然听到了文楚的声音。
谢卿白垂眼,半张着嘴艰难地呼吸着,他似在自嘲地勾了勾干裂地嘴角,“我是快要死了麽?居然听到了师姐的声音。”
文楚见他手里始终握着那把刀,几步上前抓着他的手腕,拍了拍谢卿白的脸,“小白,是我啊,你还好吗?”
熟悉地声音再次想起,饶他烧迷糊这会儿也有点清醒了。
谢卿白猛地睁开眼,垂眸望着眼前熟悉的红衣姑娘,不正是他心心念念暗暗找寻了两年的师姐吗?
此时竟然真如救世主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谢卿白忍着脑袋袭来的一阵阵痛意,他硬撑着站直身子,
“哐啷”一声
他手里的刀掉在了地上,一把抱住了眼前的文楚,滚烫的身体贴着文楚,像是要把文楚嵌进他身体里一般。
沁骨地思念,全部融入这一个怀抱里,因病带着些疲弱的颤音半哑地喃喃道,“师姐,你是不是知道我想你,所以出现在了我的梦里。”
此去经年,他又长高了也壮了,只能弓着腰,头垂在文楚肩头,“阿楚,我好想你。”
这个名字他只敢梦里叫她。
谢卿白以为是头疼带来的幻觉,可是这个梦好真实,梦里的文楚双手揽着他汗津津的后背,怕碰到他的伤口,尽量绷着身子,轻拍着安抚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