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然没想到,一连两天,邵思白都来接她下班,简然实在忍不了了,怕邵思白又来接她下班,特意给他信息说清楚了。
他们现在依旧只是朋友,不是情侣,天天接送下班这种事,只有情侣之间才会做吧,邵思白追得太紧,让自己喘不过气。
邵思白知道后立刻表示是他没想到,他从来没追过女孩子,不知道怎么样的节奏才是最合适的,他也在摸索,但是他之后不会再这样让她觉得不舒服了。
果然之后两天邵思白都没有再说要找她吃饭,每天就是早安晚安,跟她分享自己做了什么吃了什么,还有单位路上开得正旺的海棠花,和红橙渐变的夕阳。
简然每次都会很配合地提供情绪价值,但是她自己却没有想过主动给邵思白分享。
而乔庭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两天好像变身成了吃炸药的工作狂人,不仅自己见天儿地忙,被他叫来的人一个接一个,七楼都热闹了起来,还给简然也带得团团转,让她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有两次还直接斥责她办事不力,效率太慢,像生锈的钝刀,给简然气得脑袋冒烟。
虽然乔庭鹤还是天天冷着一张脸,但是简然总感觉他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不敢靠近,也不知道是抽什么风,还是谁得罪他了。
总不能是她自己吧。
周五这天,乔庭鹤又没事找事,挑她的毛病,情绪累积到临界点,简然终于忍无可忍,不想再惯着这个情绪化领导了。
她把文件往乔庭鹤桌上一放,虽然心里很想把文件拍他脸上,但理智告诉她,她要是还想活,最好别这样。
“乔总,”简然挤出些笑,努力放平语气,“这版已经改到第六遍了,您微信的我不太能理解您的意思,要不您详细说一下您的要求?”
“那要不我来做?”乔庭鹤眼皮微掀,手指在桌上轻敲。
这是不耐烦的征兆。
可他的话实在太冲了,简然饶是脾气再好也被他的态度激起了火气,自己是给公司打工,又不是卖给公司了。
“我只是想问问您具体的意见,好有针对性地进行改版,您大可以好好跟我说,何必这么冲。”简然板着脸丢下一句,抱起文件转身要出去。
“站住。”
简然站住脚,后背一凉,她转过身,躲开乔庭鹤直射向她的眼神,气息不足地问:“您还有事?”
“你对我交代的工作安排有什么意见,还是不想干?”乔庭鹤眉头不耐烦地皱在那,眼神睥睨。
“是您对我意见很大。”简然耐着性子,“您一直让我改,却不告诉我到底哪里有问题。”
这不是存心刁难人么。
乔庭鹤冷笑一声:“连自己的问题都找不出来,简然我看你的工作是越干越回去了!”
“不能干就别干!”
“乔庭鹤你别太欺负人了!第几次了,你一直针对我,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说啊!”
简然本来就很委屈,被他一凶,眼泪立刻冒出来了,她用力抹了把眼睛,声音里都带着哭腔:“我现在就去写辞职信!”
不伺候了!
她一哭,乔庭鹤心里的气闷立刻一滞,可下一秒她又气冲冲地说回去写辞职信,他的火又压不住了。
外面的椅子被人用力扯开,在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摩擦声,接着就是噼里啪啦敲键盘的声音,似是宣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