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哟哟将整理好的翻译资料送到汪团长办公室门口,抬手敲了敲门。
“进!”熟悉的中气十足的声音从房间内响起。
孟哟哟推门而入,瞧见眼前这阵仗后,有点懵。
彭师长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以及汪团长、陆参谋长、一营的邓营长、二营的霍青山、三营的郑营长……都位列房间的不同位置,一个个都正襟危坐,毫无例外的保持着沉默,表情也是一个比一个严肃。
气氛有些沉闷……又或者是紧张?
思绪回笼,想起自己来这里是来干什么的,想着快点把文件递出去之后,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毕竟眼下这场面看起来也不像是自己能久待下去的。
“汪团长,这是你上午让我加急翻译好的文件,我翻译完了,给您送过来。”
孟哟哟放下文件后,就准备丝滑地转身离开,悄悄的来再悄悄的走不带走一片云彩。
却没成想被彭师长出言阻拦了下来:“小孟同志啊,先别着急走,你来部队这么多天,我也一直没时间再来六二四,也就没找着机会问你,怎么样?这些天还适应吗?”
孟哟哟受宠若惊,这是她一个小啰啰能受得住的话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那种被老爸塞到客户公司实习的“富二代”呢?
慌得连忙表示:“挺适应的,在这里大家都特别照顾我,主要是我自己工作能力还不完善,有很多不足,还需要提高。”
彭师长笑着挥了挥手:“年轻人能这么深刻地意识到自己的不足,已经难得了,哪有人一上来就能一步登天的?有不足就意味着有成长的空间这是件好事,再多历练历练就好了!”
汪团长和陆参谋长:“……”
「我们还年轻的时候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孟哟哟尴尬地笑了笑:“是,您说的在理,我会继续努力的。”
内心却在咆哮:「难道我那个在首都的爹真的是个厉害角色?!」
彭师长继续询问道:“上次吃饭的时候,我让霍青山多关照一下你来着,但这个臭小子的脾气我了解,向来不怎么听话,你今天趁这个机会你跟我说说,他表现怎么样?不要怕大胆的说,我给你做主”
孟哟哟偷偷瞥了一眼坐在角落的霍青山,没成想那人也恰好看了过来,两人视线撞上……孟哟哟有些心虚地迅速移开了视线,害怕那双穿透力极强的眼睛能够看清她想要藏住的异样情绪。
孟哟哟没看着任何人,只简单应了一句:“霍营长对我挺好的。”
一句除她以外在场的所有人都以为是“客套话”的“真心话”。
见状,既然人家都这样说了,彭师长也没再顺着这个话题再问下去。
只是画风一转,彭师长紧接着抛出了一个更炸裂的问题:“我们刚刚在聊六二四近期要举行的一场“野外作战技能训练考核大赛”的一些大致事宜,怎么样有兴趣参加吗?”
房内众人闻言皆是脸色一变,纷纷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神色。
其中也包括孟哟哟:「您这个问题是在问我吗?
我?孟哟哟??要不要参加“野外训练考核”???」
孟哟哟现在想立刻撤回刚才那个扯淡的猜想,他爹一定不可能是个厉害角色,要不然谁会把大人物的女儿往“狼窝”里推?
孟哟哟思来想去还是找了个权宜稳妥的说辞,既不显得她畏难没担当,又能委婉地表达出她身上客观存在的现实隐虑,“只要是队里下达的任务,作为六二四的一员,我当然义不容辞,只是客观上来讲我的身体素质实在堪忧,手无缚鸡之力,只怕是到时候在比赛中只会拖队友后腿。”
彭师长闻言开怀大笑:“这不是巧了嘛,我们这次的训练考核就是要在每个队伍里设置手无缚鸡之力的“拖后腿角色”,来模拟战士在特殊作战环境中携带人质或队内特殊工种人群的作战情况,所以我看你是最符合我们要求的人选了!”
孟哟哟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你们当兵的都这么聊天的吗?」
没等孟哟哟想到什么应对的说辞,霍青山猛地站了起来,言辞坚决地反对道:“孟哟哟同志虽然在六二四担任翻译员一职,但终究不是军人身份,参加危险系数较大的野外训练考核不符合常理。”
彭师长闻言眉毛一凛,脸一下臭了下来,厉声责斥道:“霍青山,我问你意见了吗?轮到你说话了吗?”
霍青山梗着脖子,不说话了,但挺胸昂首,下巴扬得老高,无声地表达着抗议。
彭师长见着这刺头样,气不打一处来,用手指着人脑袋还想再训几句,就被汪团长打圆场拦了下来:“这小子不识好歹惯了,没上没下的,这么多年了您也不是不了解,他就是这臭脾气,我待会一定好好教训他,罚他负重越野五十公里!
您先消消气,别跟这臭小子一般见识,要是气坏了身子就不值当了。”
一边安抚还一边使眼色让陆明打配合递茶。
彭师长顺手接过递到面前的茶杯,掀开盖子,喝了起来。
陆明也及时加入劝阻大军,“师长,霍青山这臭小子说话是冲了点,但其实讲的也有几分道理。孟翻译员只是暂时调任到我们六二四任职的,要是参加这个训练考核出了意外,我们也不好向中央那边交代。”
彭师长不认可地哼哼了两声:“你陆明刚才不还说,“我们六二四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孬种,让谁上,谁就要上”,怎么这话不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
临时任职就不是任职啦?番州市的地理位置和战略意义你们又不是不清楚,真到了那关头不说“全民皆兵”,再怎么着“全队皆兵”的标准得达到吧,上了战场敌人的子弹会因为你是临时兵就绕开你去打别人吗?”
陆明一噎,瞬间哑火了。
汪团长则是另辟蹊径,换了个思路劝解道:“我们刚刚商讨出的名单中,无论是队里的工程师还是炊事员,起码都是个体型健硕的男同志。
如果非得让孟哟哟同志参加到这次的训练考核大赛中来,那么势必会导致其中一方携带的都是男性“群众角色”,而另一方中有一个女性“群众角色”,无论如何分配都不太公平。
不是我瞧不起女同志啊,只是这男女天生在体能素质上有所差异,无论怎么分配都影响了赛制最基本的公平性啊!”
这个问题一经提出,倒还真是把彭师长问住了,保证公平性是一个比赛之所以能够成立的基础,确实棘手。
彭师长战略性端起茶杯喝起了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