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意识与我分开,
是顾然交给直播间两千万观众的第一个知识点。
从弹幕上可以看的出来,
这个知识点,似乎已经被不少观众所接纳和吸收。
顾然放下水杯,平静的说道:
“就现在而言,我也很难弄清楚意识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它的所有机制,都是从群体的演化中诞生,”
“族群的意识共振,演化出了求生厌死、好坏、喜恶……”
“然后再向个体输出这个求生厌死、好坏、喜恶……”
“所以,那些看似是‘我’的意识,其实只是从群体中演化的意识的个体化表现。”
“只不过因为意识的存在凌驾于个体之上,所以会让我们误以为意识的好恶就是‘我’的好恶。”
顾然轻轻敲击着桌子:“但大家要明白一件事,它只是一个简单的机制,”
“只是在特定条件下,输出特定信息的简单机制。”
“如果说的抽象一些,它就像是一条栓在路边的野狗,”
“当我们路过时,野狗会追着我们咬,”
“当我们送去香喷喷的大鸡腿,野狗会向我们摇摇尾巴,”
“这只是一种自然规律,是漫长时间演化出来的一种简单机制。”
“但是,当野狗对我们狂吠的时候,我们不应该去思考我们做错了什么。”
“当野狗摇尾巴的时候,我们也不应该认为我们把鸡腿给它吃就是对的。”
“叫与不叫,摇或者不摇尾巴,是野狗的事,与‘我’无关。”
“我们只是路过,在路过这件事情本身上,并无对错。”
“只是意识在多管闲事的对‘我’进行评判。”
观众们用本就不大的脑仁,思索着抽象到极致的逻辑,
还没有想出个所以然,顾然便接着说道:
“不管对于野狗还是意识,都是一样的,”
“我们不该全盘听从,应该保持怀疑。”
“比如当某个时刻我们觉得自已一文不值、像是个累赘、活着毫无意义的时候,”
“你要知道,你的身体、你的大脑、你的细胞、你的微生物,它们并没有产生过这个念头。”
“它们从来没有放弃你、也不会放弃你,它们从始至终都在努力的为你进行着一系列复杂且精密的生命活动。”
“这一刻的消极,只是因为意识挟持了它们。”
“而你要做的,是去战胜意识。”
此时的直播间,或许是因为深夜的缘故,又或许是因为内容值得深思,
变得十分安静。
“但是,怎么战胜意识呢?”
顾然没有给众人讨论的时间,接着说道:
“我们无法让那条野狗安静下来,一动不动,”
“每当我们经过,它必然会在追着咬和摇尾巴之间选择一个动作,”
“我们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它一直摇尾巴。”
“也就是我接下来要说的‘欺骗’。”
顾然起身接了杯水,也给直播间的观众们留下一些思考和沉淀的时间。
……
中科院汇报厅中,
所有院士目光复杂,顾然当下所讲的这些内容这似乎已经超出了物理学或生物学的范畴,